对于闵振远的话，方敬心中感到可笑。
引起民愤这样的话也能从闵振远口中说出当真是一个奇迹。
这些年，武林卫干的那些引起民愤的事还少吗？
那可是真正引起民愤的。
自己这件事根本不算什么，相信百姓只会拍手叫好。
短短一两个月，洛阳城的粮价从一石六两变成一石四十几两，有多少百姓在骂这些粮商？
他们是恨不得喝这些人的血。
“那以闵大人的意思，该如何？”方敬问道。
“杀人烧船一事，是他们那些下面的人自作主张，他们本意并不想伤人。当然，本官也不想帮他们三人脱罪，就凭这些罪，还不至于抄家灭族吧？”闵振远说道。
“闵大人说的极是。”秦墨石急忙说道，“方大人，武林卫以往不少事百姓多有微词，如今武林卫将焕然一新，有些事还得慎重。”
自从韩森和方敬上位之后，他和闵振远的关系更近了。
当然，闵振远也是有意和自己联手，这点他是心知肚明的。
对此他没拒绝。
否则在韩森和方敬的打压之下，自己将会更难受。
“现在只是抄家查封，灭不灭族还得审问之后才能定罪。”方敬说道，“闵大人，卑职觉得关押他们审问一下应该没问题吧？他们雇凶杀人的是事实，至于有无勾结突厥，现在谁敢断定就没有？”
“你？”闵振远深吸了一口气。
他没想到方敬这是一点都不松口啊。
“方大人，有些事还得给自己留点余地。”闵振远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道。
“闵大人放心，卑职一定秉公办案。”方敬说道。
闵振远转身离去了。
他知道自己这次过来是没什么用了，方敬是一点面子都不给。
秦墨石心中暗叹，闵振远都在方敬面前吃瘪了，自己更是没办法了。
“方大人，我看到闵大人出去的时候脸色不大好啊，是不是你有什么事惹他不快了？还不赶紧去赔个不是。”韩森的声音在屋外响起，“咦？秦大人也在？”
“韩大人，卑职先告退。”秦墨石见韩森过来就更不想待在这里了。
其实闵振远离开的时候，他就准备走了。
韩森这句话明显是在恶心闵振远，也是在说给自己听的。
秦墨石不相信韩森不知道自己在这里。
闵振远因为什么而不快，他不可能不清楚。
“找你麻烦来了？”秦墨石离开后，韩森不由笑哈哈地问了一声。
“明摆着的嘛。”方敬笑道，“韩大人过来是有什么事要吩咐？”
“哪有什么事。”韩森摇头道，“你这次动静不小，我这不是怕闵振远不依不饶就过来瞧瞧，看来我是多虑了。”
方敬将刚才的事说了一下。
“就是这样，那三个家伙是有把柄在我们手中的，关押他们没什么问题，抄家查封，都是符合朝廷律令的。”韩森听完后笑道，“不过我想问问，你这次想要做到何种程度？将那些人一网打尽？”
“韩大人，杀鸡儆猴就差不多了。”方敬笑道。
“我还真怕你年轻气盛的，想要趁此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啊。”韩森道，“相信拿这三人开刀之后，其他的粮商应该会老实一些了。”
方敬自然不会这么鲁莽，这伙人背后牵扯的人还是太多了，真要全部抓捕，不要说韩森挡不住，朝廷那边也不会同意的。
“还得让他们将囤积的粮食吐出来。。”方敬说道，“到时候可以放出点风声，谁还敢囤粮，那就是居心叵测，想要威逼朝廷高价购粮。”
“行吧，我相信你有分寸。”韩森大笑道，“你这次也算是给我们武林卫立威了，衙门中不少人都是支持的。”
“不是吧？”方敬有些惊讶道，“大部分人不该是在暗地里骂我吗？”
“你想哪里去了？”韩森解释道，“和那些人有关系的毕竟是少数。武林卫之前也是不大敢得罪那些人的，毕竟人家的关系可不是武林卫这边能够轻易招惹的。现在好了，你这一出手，直接就打了那些家伙的脸，大家心中还是很解气的。”
方敬倒是明白过来了。
武林卫是嚣张跋扈，可大部分还是在地方上作威作福。
要是在洛阳，那也是受到了不小的限制。
毕竟洛阳多权贵，一个人背后牵扯着一大群人。
方敬这次动的三家粮商背后站着的是留王和卫国公，这两位在洛阳算是跺跺脚也能让不少人趴下的主。
要是换做以前，武林卫这边是不大敢轻易动他们的人。
更别说是将这些粮商直接抓回来关押，抄家查封的。
这不是赤裸裸的打留王和卫国公的脸吗？
可方敬就这么做了，让衙门中的不少人都是很解气。
武林卫是威风，可在这些权贵面前，还是差了一些，平时多少是受了点气。
……
“黎姐姐，这是我们茶馆刚刚研制的点心，你要不要尝尝？”刘沁蕊端着一盘点心进入了黎寒蝶的房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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