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刚到公司，李晴便把李毅约到了会议室，让周正把情况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，同时做了一些补充。
李毅听完之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，想来在H城打拼了十来年，这种“机会”可能也已经见识了不少，只是到底有多少落地做实，真的把肉吃到自己嘴里，恐怕就不好说了。
“哥，你觉得这个事情，有操作的空间吗？”李晴坐在李毅旁边，等待着他的回答。
“这个事情不太好说，他那边现在项目情况都没给你们说的吧？软件的开发费用是不是也没定？”
“对，他现在就是想先找合作团队，但项目做什么内容，软件做多大，需求是什么，都没有提……”周正答道。
李毅沉吟了一会儿，似乎在思考里面的风险点。
“你这样，你先答应他，就说团队没问题，只要是500万以内的纯软件开发费的项目我们都能兜得住，让他去推进项目即可。而且我建议你跟他聊一聊，让你也参与到项目推进的过程里，这样的话，他的商务关系是否可靠、项目资金是否有保障，你都能第一时间判断，而且对于业主方提出的需求实施难度，也好尽早有个判断。”
李毅算是应承下这件事来，可细细想来，这种应承本身也不需要他们付出任何成本。
“可是我工作时间……”
“没事儿，他我不可能天天出去跑，你作为项目经理，部分时间的项目支撑我这边会帮你顶住，在你转岗之前，你争取把这个事情的可行性明确掉。”
有了李毅的许诺，周正便也不再纠结。
这件事情具体能给他带来多大的收益他不知道，但千万的项目，软件开发成本起码也有个两三百万，他们如果能承接下来，赚个六位数应该不成问题。
他辛苦一年工资也不过才几万块，这个收益对他来说诱惑实在太大了……
“对了，你不要急着答复他，先缓两天再给他具体答复。”李毅提醒着，这里面的套路周正确实不太清楚。
可既然李毅如此说，那便有其中的道理。
果不其然，过了三四天的样子，周云便打来电话询问情况，周正模棱两可的糊弄了一会儿之后，才说这边有个团队能够承接500万以内的纯软项目，让周云可以去推进项目了。
原本他还在纠结怎么跟周云开口要随之一起去跟进项目对接的事情，没想到周云竟主动提起此事。
“你也知道，我这里现在就我一个光杆司令，每次去跟人洽谈合作总是有些单薄，哪怕对方跟我爸关系不错，每次都只有一个人也容易让人起疑心。”
“那没事，你下次再跟对方约时间的话，提前跟我说一声，我协调好手头工作跟你一起过去。”
听他如此答复，周云便也放心下来，只是踌躇了半天，似乎还有其他想法……
“你有什么事尽管说，能不能帮我再看……”周正见他如此纠结，便主动开口提及。
“这个事吧，不太好说，我是想着，我们两个人也显少，不知道你对象平时忙不忙，如果没那么忙的话，你带她一起过来最好。”周云说的犹豫不决，生怕周正误会。
也如他所料，周正在听到他这些话之后，眉头便紧皱起来，不知道周云这到底是做的什么打算。
是想白嫖人手跟他一起谈业务？
是醉翁之意不在酒？
还是看上了李晴？
可按这家伙之前的状态来看，他并不是一个缺女朋友的人，再加上在老家他的风评也不错，想来应该不是那种惦记别人女朋友的人……
周正的思绪飘的很远也很乱，想的也尽是些人性的丑恶之处……
见他久未出声，电话那头的周云便知道他想的多了，不由得告罪起来……
“看来是我太唐突了，这个事情你别乱想，我想让你对象一起呢，其实也是因为有个女性一起谈商务，对我们而言有一定的好处，一方面可以让对方觉得沟通上没有特别正式，另一方面可以让对方对我们的警惕性放松一些，你也是男人，应该清楚男性对漂亮异性的心态。”
“不行，这事儿别再提了……”周正打断了周云的解释，他那话不就是把李晴当成了女公关在用吗？这不仅仅是不尊重李晴，也是不尊重他周正。
周云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，“兄弟，我知道你觉得我不尊重人，但我说句实话你别生气哈。就那天我们沟通的情况来看，你女朋友可要比你情商高得多……”
他没再说下去，而周正也生起气来……
这个发小说话真是完全不考虑后果啊！
“周云，咱们是老乡，还是发小，但是关系还没好到这种地步，你今天说的这些话我就当没听过，也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提！这个项目你推进的时候通知我，我会配合你，但如果你非要让李晴跟着去谈商务，那这个事情我情愿不做！”
他直接挂断了电话，没再给周云任何解释的机会。
见他打完电话之后角色如此凝重，李晴便狐疑的看着他。
他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，这才把刚才与周云的对话跟李晴说了一遍，说完还不忘吐槽了几句。
“这个家伙，我跟他很熟吗？真的是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吧？”
听着他带着怨气的吐槽，李晴心里还是很高兴的，毕竟他是因为周云不尊重她而愤怒。
可从单纯的商务层面考虑，她却对这个周云的说法有些认同，在与男性的商务洽谈中，女性确实要比男性更占有优势，这不是物化女性，而是男性天然的弱点。
而就那句比较伤害周正自尊心的话而言，李晴自然知道周正在与人沟通上和自己的区别。
她喜欢的便是他的正直，可这个正直在商务对接中确实一个明显的缺陷。
只是这种话，她没法说出来，只能安慰着情绪有些激动的周正。
“可能他是真把你当朋友了才这么说的吧，上次见面，看他也不是个难么没有分寸的人，这次这么说，估计也是觉得你不会生气吧……”
周正认真想了想，也算认同了李晴的说法，可心底却难免还是有些膈应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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