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先交换一下信息，第一个是妈妈的能力。”
“你说说你知道的。”
陈央毫不客气，9号也知道自己理亏，斟酌一番才说出口。
他知道陈央这是在考验他，合作的前提是互相都有价值。
仅仅以一个验证不了真假的图书馆消息难以说动陈央。
“等等，先给他们排序。”
陈央将自己排列的顺序告诉了9号，让他对号入座。
“恩...妈妈一的能力我与你知道的差不多，她深不可测，基本没有展示过任何怪异的能力，直到昨天控制了植物。”
“我猜测你不跟我交流，也是怀疑妈妈一可疑通过植物监视我们吧。”
陈央点头，跟聪明人沟通就是舒坦。
“继续。”
“我先继续说，妈妈一的能力最后在讨论。”
“妈妈二有控制人的能力，根据事情，你应该在18号身上见过了。”
“我还知道他可以指定心灵交流，选择一个人直接在对方的脑海中发出声音。”
“妈妈三的能力你也见过。”
陈央脱口而出，“护士？”
9号凝重地点头，“没错，护士是妈妈三每天监视我们的能力，有人曾经想从护士面前逃跑，但没人成功过，我也不知道护士究竟有多强。”
“等等。”
陈央意识到9号的一个漏洞，对方说的技能都是他来到副本之后才遇到的，妈妈二的心灵交流虽然是新的，但这个能力更像是9号推测的。
妈妈二与谁心灵交流都不会容许被被交流的孩子乱说。
那9号要真的是被交流了的孩子，陈央就极有可能暴露，因为对方或许成为孩子中的一个间谍。
之前的推测全部都会被推翻。
陈央心里更偏向于是推测出来的。
“你...为什么讲的事情都是从昨天开始，更早以前的时候怎么没注意到我。”
这个问题很致命，9号回答有问题，陈央立即会出手。
敏锐的9号嗅到了空气中不寻常的味道。
9号摘掉眼镜，用并不近视的上双眼直视陈央。
“因为...你根本就不是原本的13。”
陈央瞳孔扩张到最大，瞬间又恢复如黑洞般深邃。
他玩家的身份暴露了？
陈央背着的双手拳头紧握，重心也微微前倾，准备一拳打晕9号。
不料9号说出的话，让陈央毛骨悚然，简直骇人听闻。
“你不是13，但你还是13。”
“你的记忆被清除过。”
陈央皱眉，惊愕地看着9号，觉得对方是编造一个漏洞百出的消息当做烟雾弹迷惑他。
“说清楚。”
“你被关禁闭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外面墙壁上，孤儿院前面的两个字被掩盖住了吗？”
“孤儿院应该叫某某孤儿院，而不仅仅只是孤儿院三个干巴巴的名字。”
“孤儿院原名叫疯子孤儿院，妈妈们负责收养的不是普通孩子，而是几乎被泯灭人性的...”
“小疯子啊！”
陈央的双眸愈发冷冽，他脑中闪现很多场景。
刚来孤儿院时被做的手术。
自己对妈妈产生的条件反射般的恐惧。
7号在第一天晚上截然不同的举止。
“不...不可能。”
“你的思维和举止可不像个疯子。”
9号低头垂眸，双肩耸动，紧接着带动自己的全身开始颤抖。
他的眼神仿佛失去了光彩，变得黯淡无光。
9号开口了，声音低沉且在微微颤抖。
“人...疯子的定义是什么呢？”
“我该怎么证明自己是个正常人，当我为了证明自己是正常人的时候，就已经不再是个正常人了。”
“你可能觉得我吃虫子的行为很恶心，但是在妈妈眼中疯子代表着正常人，只要我能保持住疯癫的特点，就可以保证自身的安全。”
“我来找你，就代表了我会被妈妈发现，这还算不上诚意吗？”
听完9号的话，陈央的目光柔和了不少。
“我们可以开诚布公的谈谈了吗？”
陈央点头，“可以。”
9号的身体向后靠了靠，他闭上眼睛似乎在组织语言。
眉头的忧愁与不安消散，脸部的线条变得柔和放松。
“接下来，我要说的话，是我知道关于孤儿院的一切。”
“孤儿院的每个孩子的确都是疯子，每过一段时间孩子们就会被送去折磨，那些看着人畜无害的工作人员都是刽子手。”
“他们会往体内注射黑色的液体，在注射之前孩子们的记忆其实已经没剩下多少了，我能知道这些其实是因为我没有丢失上一次的记忆。”
“我先前说了，我为了保证自己像个疯子，每天都给自己加餐。”
“与之相反，疯子想要保持普通人的理智需要一个执念。”
“执念？”陈央重复了一遍。
“你与我都疯过，我的执念是曾经的朋友，他消失不见了，我要完成他的梦想。”
“逃出孤儿院。”
“这就是我为什么还有记忆的原因，当然我肯定也缺失了一些记忆。”
“我不知道你的执念是什么，但你潜意识里一定会有，只是记忆被清除了，所以你不知道你是个疯子。”
“还有，我跟你其实不是一批孩子，孤儿院在一年内其实已经换了一批孩子，我是上一批，你是这一批。”
“5号造物的能力来源于黑色的液体吗？”
“是的，理论上，每个孤儿院的孩子都可以拥有这种能力，这也就是三级孩子与二级孩子的区别。”
“你也能使用黑色液体吧。”
9号大方承认了，“没错，你看到我画的蜘蛛有一张脸出现，就是我动用了这种能力。”
陈央咧嘴，轻笑一声，“你从那个时候就在测试我吗？”
“我一开始看重你，并不是因为你本身，而是因为12号。”
“12号听你的话，不管你说什么他都会去做，所以我想搞定你就可以搞定12号。”
“谁知道...”
9号心中苦笑，谁知道陈央这么猛啊。
要不是暴露了自身，他绝不会选择与陈央合作，暴露的风险太大了。
陈央的眉头紧皱，想到了一个可能。
9号直接说了出来。
“你没猜错，你就是12的执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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