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时薇咬了咬牙，“可是很多案子都是官府破的，我这么引用写在宋钦差身上当真好吗？”
这才是她最担心的，宋钦差很多高光时刻都是来自无数聪明的人，例如陆直梁，例如王捕头……
先前月刊只是玩乐性质，真的出成了一本书那影响可不一样了。
“周老板何必如此胆战心惊，你来我赵氏书铺应当还未细看我们铺子的书籍吧。我带你看一遍。”赵珀摸了摸胡子，提议道。
除了最开始寄售月刊之后，后来来赵氏书铺都是找赵老板，的确很久没有仔细看过书铺里的书籍，跟着赵老板晃了一圈，走到一个角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。
“这些，这些都能出书？”
赵老板点点头，“没错，还有不少读者呢。”随便打开了一本，“故事粗俗，但是胜在有趣，虽然是意淫当朝官员，但是没有人在意，毕竟文人都是如此。
你看梁祝，不就是后人调侃当朝官员硬给他写到了话本里吗？”
大宁朝开放，不兴文字狱，虽有稍许禁忌，但是大多数书籍都是可以公开售卖的。
“周老板若是不放心，就在序言里解释一番，你也不是抄袭，只是化用了官府的案子。”赵珀劝解道，这般程度的化用根本算不上什么。
这下周时薇总算安心了，“我会在前言里交代清楚的。”把哪些故事的原型都表示出来，以示尊敬。
*
陆直梁回到书院提交民生分析以后得到了赵老先生的赞赏，“见微知着，日后也不要忘记关注民生之事。”
陆直梁点点头，突然想起之前存疑的一个问题，“夫子，您之前的爱国忠君之事，我能问一个问题吗？”
赵老先生诧异的看了他一眼，“但说无妨。”
“若是天子品行有亏，但是于社稷有利，那该如何？”
陆直梁想的就是这个问题，之前夫子提的前朝皇帝品行不佳，淫乱不堪，但是说发布的政令却都是为国为民，这样的的天子到底该如何看待呢？
“于己品行有亏，于公社稷有利？”赵老先生喃喃，眼里闪过复杂的神色，“这样的帝王难道不是多了去了吗？
人非圣贤孰能无过，君王的过就会更加明显。哪里有完美无缺的帝王啊，痴心妄想。”
完美无缺，陆直梁想到当今圣上，知人善用，选贤举能，于私后宫鲜少选秀，妃嫔都是老人，重情重义，大宁朝开国以来至今最为繁荣昌盛，堪称一代明君，“当今难道不是吗？”
赵老先生瞬间黑了脸，冷冷道，“慎言。”
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变得犀利而又尖锐，看着陆直梁的脸，一字一句的说道，“谨言慎行，你不是老夫，有些话你不能说。”
陆直梁愣住了，他只是随口一提，赵老先生反应为何如此剧烈，连忙认错，“学生多嘴了。”
赵老先生握住胡子，长叹一口气，“若是不为官，议论政事，批评当今都不为过。
但是直梁你是想科举的人，你想在朝堂之上为官，首先就要有所敬畏，有些话你不能这样说出口。
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问题。你回去吧，别想着假设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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