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秋的阳光斜斜切进顾瑶的办公室，在胡桃木办公桌上投下菱形光斑。李昊的手指捏着平板电脑，屏幕上定格着苏晴临终视频的最后一帧——林晚秋的照片右下角，顾瑶同款的蝴蝶项链在火光中闪烁。
“你脖子上的项链，”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三度，“为什么和我生母的一样？”
顾瑶正在整理文件的手突然顿住，指尖划过锁骨处的蝴蝶吊坠。这是她从不离身的项链，银链内侧刻着“LY”两个字母，是养母林晚秋名字的缩写。她抬头时，发现李昊眼中倒映着自己的倒影，喉结随着呼吸轻轻滚动。
“坐吧。”顾瑶扯了扯领带，却露出更多锁骨的皮肤，那里有枚浅粉色的蝴蝶纹身，和项链的吊坠一模一样。她罕见地没有戴墨镜，眼底的血丝在阳光下无所遁形，“有些事，确实该告诉你了。”
李昊看着她解开衬衫纽扣，露出右侧肩膀。苍白的皮肤上，三道蜿蜒的烧伤疤痕如同展翅的蝴蝶，覆盖了整个肩胛——那是二十年前火场留下的印记，和他在基因库监控里看到的、林晚秋推开顾瑶的画面，完全吻合。
“2000年的纵火案，”顾瑶的声音像浸了冰的丝绸，“叶明珠的目标是你和林阿姨。当时我只有五岁，跟着妈妈去你们家做客。”她指尖划过最大的那道疤痕，“火冲进来时，林阿姨把我推到衣柜里，自己转身去抱还在婴儿床的你。”
李昊的指甲掐进掌心，想起姜梨画稿里的火场分镜：年轻的林晚秋浑身是火，却用身体护住襁褓中的自己。而顾瑶的母亲，那个总在苏氏集团年会上微笑的优雅女士，原来早在火场中……
“我妈妈没能逃出来。”顾瑶别过脸，视线落在窗外的叶氏集团大楼，“后来叶明珠伪造了林阿姨出轨的照片，让李建国娶了她。而我，被苏家收养，改名为顾瑶——取‘顾全真相，瑶望未来’的意思。”
李昊看着她重新扣上衬衫，蝴蝶项链在领口处若隐若现。原来这个总穿着洛丽塔裙的反豪门会长，才是当年火场里的幸存者，才是和自己一样，被叶明珠的阴谋改变命运的人。
“所以你创立反豪门联盟，”他突然想起基地里的苏晴照片，“不仅是为了对抗基因实验，更是为了……”
“为了给妈妈和林阿姨报仇。”顾瑶接过话头，从抽屉里拿出本泛黄的相册，“也是为了完成苏晴的遗愿——她临死前才告诉我，你和苏糖都是基因实验的核心载体，而叶明珠，想把你们的基因据为己有。”
相册里，十岁的顾瑶抱着苏晴痛哭，背景是苏氏集团的基因库大门。李昊注意到，苏晴的手腕上戴着和顾瑶同款的蝴蝶手链，而顾瑶的另一只手，正牵着年幼的苏糖。
“苏晴知道自己是叶氏的棋子，”顾瑶的指尖划过照片里苏晴的眼睛，“所以她用婚姻保护你，用生命为苏糖争取时间。而我……”她突然笑了，笑得比哭还难看，“我怕你知道真相后会崩溃，所以故意用洛丽塔裙和臭袜子的梗，想让你在轻松里慢慢接受。”
李昊看着她泛红的耳尖，想起每次在联盟基地，顾瑶总是用玩笑掩饰严肃的话题，用洛丽塔裙的甜美对冲反豪门的沉重。原来那些被周小萌直播出去的“会长黑历史”，都是她精心设计的保护色。
“顾瑶，”他突然伸手，替她扶正歪掉的蝴蝶吊坠，“你后背的疤痕，其实是……”
“是林阿姨最后留给我的印记。”顾瑶抓住他的手腕，体温透过皮肤传来，“她在火场中把蝴蝶项链塞进我手里，说‘带着它，去找昊昊’。所以这些年，我拼命调查叶氏集团，拼命接近你，就是为了……”
话没说完，办公桌上的电脑突然发出提示音。一封新邮件跳出来，发件人显示“苏晴”，而苏晴的邮箱，早在三年前就被注销了。
顾瑶的瞳孔骤缩，李昊看见她的指尖在键盘上颤抖。邮件标题是“基因实验名单”，附件里的文档打开时，第一行就是“李昊，实验体003，纯血改造失败品，建议销毁”。
“发送时间是十分钟前，”顾瑶盯着屏幕上的IP地址，“来自叶氏集团地下三层——那里是基因库的核心，也是苏晴当年……”
话没说完，文档突然自动播放视频。画面里，穿着白大褂的苏晴靠在培养舱上，嘴角有血迹，却对着镜头笑：“瑶瑶，昊哥，如果你们看到这个，说明我成功把名单传了出去。叶明珠的基因实验，远不止改造继承人这么简单……”
李昊的视线定格在苏晴身后的培养舱，里面漂浮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体，胸口纹着叶氏集团的徽章。而顾瑶，已经瘫坐在椅子上，盯着苏晴手腕上的蝴蝶手链——那是她亲自给苏晴戴上的，在苏晴“葬礼”的前一天。
“附件里还有林阿姨的日记，”苏晴的声音突然哽咽，“昊哥，你生母没有死，她被叶明珠困在基因库的冷冻舱里，和你的双胞胎哥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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