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室里，在灵离开的这段时间里，苏淼趁人不注意偷偷拿走灵放在桌上的水杯。
苏淼打开水杯，将食指放在水杯上，随后一滴血液从苏淼的食指的指尖流出，滴落在水杯里。很快，血液便融入在水里。
做完这一切后，苏淼悄无声息地将水杯放回原位。
…………
“怎么……”
枫把食指放在嘴边，示意灵不要说话。
枫握住刀柄，只要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，他能第一时间拔刀。
远处，秋墨架好狙击枪，枪口对准枫所在的方向。一只漆黑的蝙蝠立在秋墨的肩上，这便是秋墨的镇灵，夜蝠。倘若它在夜空中飞行，即使用望远镜，也不会有人发现它。
秋墨，一级除灾师。
在秋墨的视野中，她所能看见的周围五百米的三维图像，就和科幻战争电影中，会议室里面展现的全息投影一样。不过，秋墨可以细微到一根小草，一只正在飞行的苍蝇。
拥有这种能力，和游戏开透视外挂没什么区别。但范围越大，对秋墨的精神力消耗也就越大。
忽然，一只像是小狗的生物冲向灵。它的外表的颜色像是用各种各样的颜料混合在一起，时时刻刻都在变化，扭曲。
它的面部没有任何器官，耳朵，眼睛，鼻子……什么都没有。它张开嘴，从嘴里面看去，只有漆黑一片，像是黑洞一样，深不可测。
没有人知道任何生物进入灾灵的嘴里会发生什么事情，也不会有人想知道。
就在灾灵即将触碰到灵的时候，灾灵却在空中向后飞去，像是有人用绳子在它身后拽住了它。
“咔哒。”
一颗金色的弹壳从枪膛里弹出，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这是秋墨最喜欢听到的声音，因为这代表她又一次成功击中目标。
秋墨从开出第一枪到现在，从来没有打空过。
这次所发射的子弹是普通的7.62mm口径子弹，只能对C级和B级灾灵造成伤害。对于A级灾灵，只能算是挠痒痒。
秋墨将一颗银色子弹放入枪膛，这是特制的子弹。只要打中致命位置，就可以击毙任何灾灵。但以A级兽形灾灵和人形灾灵的反应力和警戒程度来看，秋墨不太愿意在它们身上浪费子弹。
这颗子弹是用什么制成的，这点除了上级，没人知道。
原本的计划是秋墨开枪击倒灾灵，枫负责补刀。但为了防万一，枫还是叫秋墨带上特制的子弹。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，秋墨是不会用的。
枫快速地拔出刀，一瞬间，灾灵还没倒在地上，便身首分离。
灾灵身上的混乱的色彩停止扭曲，开始变得黯淡无光，最后变成了黑色。
灾灵的身子开始消散，只剩下一根乳白色的骨头留在原地。从灾灵出现到消灭，这个过程只用了三秒。
当灾灵出现在灵视野中，灵的肚子就开始翻江倒海。灾灵向他冲来时，他本可以躲开，但腹部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没法移动。
“呕！”
灵再也承受不住，捂着胸口，一下吐了出来了。
枫从风衣掏出手帕，递给灵。抚摸着他的后背，说道：“每一位新人第一次看见灾灵都会呕吐，也不知道为什么。但还好，下一次见到灾灵时就不会了。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带你来的原因。”
灵接过手帕，虚弱地说不出话。
枫弯下腰，捡起乳白色骨头。解释道：“灾灵消失后，就会留下一根白色骨头。研究所分析了好几次，却没办法得知这些骨头的成分。上级还是要求我们将骨头收集，保管好。”
枫打开小盒子，将骨头放入。盒子里面已经有几根像这样的骨头，它们形状各异，但颜色却都一样。
枫扶起灵，手里拿着手机。“我叫个出租车载你回去。”
“好。”灵有气无力的回答道。在见到那块骨头时，他恍惚了一下，脑海里闪过一些奇怪画面。
在一片草地上，有一副巨大的人类骨架。一只只黑色的虫子爬在骨架上，啃食着骨架。天空中，只有几只乌鸦在盘旋，它们俯冲下来，将黑色的虫子吃掉。
这些黑色虫子即使会被乌鸦吃掉，还是不断啃食骨架。一只虫子趁着乌鸦冲下来的瞬间，跳上乌鸦身上。
乌鸦站在骨架上不停地抖动着翅膀，试图将虫子甩下身。可更多的虫子爬了上来，开始啃食着乌鸦。红色的瞳孔失去光彩，消失在蠕动的虫堆中。
坐在出租车后面的灵，回想着刚才冒出的画面。
灾灵的骨头好像来自那副巨大的的骨架，但那些恶心的黑色虫子是什么？乌鸦为什么要吃虫子？乌鸦被虫子吃了会发生什么？
灵现在心中有许多问题，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的人此刻坐在他的身旁。
鸦看着沉思的灵，淡淡地开口道：“看来，你想起了部分记忆，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。”
灵回到了教室，距离上课只剩下一分钟。没有浪费掉上课时间，灵显得有些失望。
灵拿起桌上的水杯，喝了一口。
站在教室门口的苏淼看到灵喝下了水，嘴角勾出一个诡异笑容。
枫回到了据点，把装着骨头的盒子放在柜子里。
这时，口袋传来振动。
枫从口袋掏出手机，来电的是黄小小。
“呦呵，太阳打西边来了。喂，黄小小，什么事？”
“上级派人来取骨头，三分钟后会来，你准备好就行，再见。”
黄小小挂断了电话，这次通话用了半分钟。
上次两个月前刚来，怎么这么快就要来了？
枫虽然感到疑惑，但还是将盒子从柜子里取出，放在了茶桌上。反正这些骨头对他们而言也没什么用，还占位置。
枫坐在沙发上，看了一眼表，喃喃道：“三分钟，够我抽根烟了。”
枫点了一根烟，吸了一口，烟雾缓缓从他的嘴里吐出。
三分钟后，一位戴着帽子的男人走了进来。男人的脸掩盖在帽子的阴影中，枫看不清他的脸。
“我来取货。”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冰冷。
枫掐灭烟头，指了指茶桌上的盒子。
男人拿起盒子，准备离开。
枫突然开口：“等一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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