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”向离没有立刻给出答案，这一周现实世界的生活给了他太多的安逸感，向离从来没有这么享受当下这慵懒倦怠的日子。
“哼……”林鬼虽然有些不屑，但向离的这些反应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内。
没有哪个新兵不会怀念和平的生活，更何况选择权就在自己手里。
“如果说这一切都是真的，我回到了2036年，唐凯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？关于向氏的历史也没有消失殆尽？”向离问道。
林鬼又坐了下来，在转椅上不断转圈，并没有回答向离的问题。
向离见林鬼一副爱搭不理的态度，心中有些恼火，于是冲上前去，一把按住了林鬼的转椅。
“回答我。”
向离的语气并不凶狠，反而很平和，但正因为如此，却让林鬼产生了压迫感，这算是磨练出的“气势”吗？
林鬼甩开向离的手，然后起身，向离不由地被逼退了两步。
“我不明白未来的我为什么会把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你……”林鬼说道。
“未来的你？”
“从你的元神来到这个世界，我便开始观察你，说实话，我很失望，我不认为你有改变历史的能力。”
林鬼没有正面回答向离的问题，但向离从林鬼的话中却明白了一些事情。
这个时空并不是向离发现历史正在消失，从而与林鬼相遇的那个时空，而是要更早之前。
因为……
首先，唐凯作为一个全程参与元神传送的人，如今像是失去记忆一样，对穿越的事只字未提。
其次，林鬼刚才提到了两个关键信息，一个是“未来的我”，说明眼前这个林鬼，其实是更早些时候的林鬼，本不应该遇见向离的林鬼。
第二个信息，那就是刚才林鬼用“来到这个世界”来形容向离，并没有用“回到这个世界”。
因此，哪怕如今还是2036年，却与原来的时空已经有了差异。
“为什么会这样？”向离问道。
“看来你已经猜到了！”林鬼笑道，“现在这个世界，并不是你原来的世界，而是早些时候的世界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林鬼开始狂笑，然后自言自语：“这实在是太疯狂了，未来的我为什么会选择你，而我竟然见到了其他时空的元神，说明……我的理论是成立的！”
疯狂的科学家，一般都难以与正常人交流，不过好在如今的向离也不太正常，这下两人交谈起来，反而有些方便。
“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这样？”向离追问道。
“一般来说，只有外在因素才有可能做到元神的强制遣返。”林鬼一边说，一边来到电脑前进行模拟。
“本就不属于那个世界的元神，在强烈的刺激下是有可能脱离躯体，返回原本的身体里的，这个过程你可以理解为灵魂出窍。”林鬼继续说道。
强烈的刺激……
向离回忆起来，自己在宋朝的最后一段记忆，是在北汉皇宫，替天天挡下了邀月阁阁主翠草的元神攻击。
那大概就是那股力量，让向离“灵魂出窍”了。
“元神需要有身体作为载体，因此出窍的元神会去寻找新的身体。”林鬼说道。
“这些我都明白，但不管怎么样，也应该回到原来的身体才对。”向离很不理解如今的状况。
其实林鬼也不太理解，因为确实应该回到原来的身体。
“还是有几种可能的，第一，原来的身体因为某些因素无法回归，所以元神只能选择相近时空的躯体，这样适配性会高一些。”
“等等……身体无法回归是指？”向离问道。
“比如说，你原本的身体已经死亡，或者因为一些因素不够完整，包括但不局限于断肢，碾碎……”
这些话听得向离打了一个寒颤，也有些担心自己原本的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“还有其他可能吗？”向离问道。
“还有一种理论上的可能，你的元神在寻找躯体的途中受到了外力的干扰，然后只能‘迫降’到了如今的躯体上。”
“外力？”
“在未来，科技更加发达，时空旅行也许都会变得常见，所以我推测在遥远的未来，一定会有专门的政府机构来维持时空的治安，这些都有可能成为外力因素。”
向离觉得林鬼的第二种解释更有道理，不管怎么样自己原本的身体还是不能出事的。
“我的元神来到了这个躯体里，那这个躯体里原本的元神去哪儿？”向离继续追问。
林鬼倒是不厌其烦继续解释，作为科学工作者，他很喜欢提问的同学。
“在我的时空理论中，应该是存在一个未知的空间，这个地方是用来存放漂泊在时空长河中的元神，或者其他物质的。”林鬼说道。
“其他空间？”
“我推测的，但根据能量守恒来看，时空长河也是需要能量守恒来维持其稳定的，那么如果出现了多余的元神或其他能量，那就应该有一个相应的地方将其收容。”林鬼继续解释。
“我将其称之为——碎片空间。”
“碎片……空间？”向离已经无法再接受更多的信息，他捂着脑袋，找了个椅子也坐了下来。
“也就是说，970年的向敏中，如今是一具空壳？！”向离突然反应过来。
“没错，而且随着这一现象的出现，历史被改变的速度加快了，虽然你之前的努力的确有修正历史的效果，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，很快你的努力就白费了。”林鬼说道。
“现在你还愿意安逸地待在这里吗？享受难得的校园生活。”
“我要回去，再回到宋朝！”向离说道，“我本就不属于这里，况且那边还有人在等着我，我不能放弃他们！”
黄灵玉、喻凌萱……向离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伙伴们的模样。
“可是，现实世界也有人在等着你，你的家人，以及朋友……”说到这里，林鬼有些低落，但很快话锋一转，“我现在可以帮你回去，但你必须自己作出决定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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