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孟忙得不可开交。
擦着手走出来，对莫东说，“老莫，你先坐着等我，我跟我徒弟交接一下。”
莫东调侃，“你这手艺，还敢收徒弟？”
“我这手艺怎么了？你看我这生意就知道我手艺有多好了。”
老孟瞥见站在莫东身后的卷毛，“带了朋友？”
“平利的人。”
老孟不屑的笑，“怎么，还监督上了？小伙子，叫什么名字？”
“我姓左。”
“小左，是吧？”老孟从旁边顺手抄了两瓶可乐扔给莫东，“老莫，把这位小弟招呼好，别人家的人，不能亏待。”
说着又着急忙慌的钻进了厨房。
莫东扔了一瓶可乐给卷毛，开了另一瓶喝，在收银台旁边的空位坐了下来。
卷毛站一旁像个生人。
看着人来人往的客人，左看右看。
莫东指了指旁边的椅子，“坐。”
“莫先生，他们说的孟海河，就是刚刚那位大厨？”
“不然呢，你以为？”莫东饶有兴趣，“你印象中，孟海河是不是跟个大佬一样，坐在龙椅上，身边站了七八个兄弟，脸都是阴沉沉的？”
卷毛匪夷所思，“我们八爷想方设法要打交道的人，竟然是厨子？”
“你想不通的事情还多着呢，你有没有想过，你跟着八爷混，能混到什么地步？”
“那倒没想过，反正走一步算一步呗，我又没有什么技术，能在海市混口饭吃就不错了。”卷毛晃着头，“再说了，现在八爷做的都是正经生意，我们做的也是正经事，我们的职位是高级安保，也算是一个职业。”
莫东眯眼看向卷毛，眼里打着问号。
高级安保？
在莫东眼里，老白那种才能算得上是高级安保吧。
长相凶悍，能打能抗。
还没靠近，就已经让人畏惧了。
但这卷毛……真的只是像个小混混。
老孟十分钟后从厨房出来。
“现在旺季，幸好我留了个包间。”老孟叫了个服务员，“阿司，给我们把菜上上来。”
包间很小。
但他们三个人坐，还真是绰绰有余。
莫东和老孟挨着坐下，卷毛却站在一边，木讷的看着他们。
老孟一笑，“坐啊，愣着干嘛？”
卷毛受宠若惊，“我……我还是不用坐了吧？”
“你看着我们吃？”
卷毛嘿嘿的笑。
莫东开口，“你如果不吃的话，那你在外面等是不是更合适？”
“八爷说了，我得跟着莫先生。”
“给你两个选择，要么一起吃，要么你出去等。”莫东拿了碗筷放他面前，“是这里的菜不合胃口吗？”
卷毛犹豫一番，还是坐了下来。
老孟顺口道，“就是嘛，你来这里就算是看着我们老莫，那你也得吃饭啦，现在不吃，一会儿我还单独给你做啊，你看我店里这么多人，我可没空单独给你做咯。”
莫东嘴角勾了勾。
桌上早已备好了酒，莫东率先就给卷毛倒了一杯酒，“尝尝这里的酒，老孟舍不得拿出来喝，只有客人来时候才会拿出来招待。”
“我不喝酒，我有任务。”
老孟哈哈大笑，“你这小兄弟有点意思，你能有什么任务啊？不就是看着老莫吗？那么远都跟来了，你还怕他能跑了？”
莫东一直觉得，卷毛不是做这一行的料。
经老孟一劝，他还真喝了起来。
菜上来，酒就喝的更欢了。
老孟问莫东，“该把小路一起带过来的，你们新婚，我应该表示表示，之前我收藏了一个古玩，女人用的东西，小路性格温婉，我觉得特适合她。”
“没事，等我们办婚礼的时候，你再送也不迟。”莫东调侃，“就怕你突然娶了媳妇儿，送给了你媳妇儿……”
“哈哈哈，你老拿这个来说事儿，有没有意思？”跟莫东说着话，杯子却碰向卷毛，“小左，来，再喝一杯，酒有的是，别客气。”
卷毛喝酒像尝到了甜头，嘿嘿笑着，“我不客气，谢谢招待。”
他还挺有礼貌。
可他不知道，老孟一个劲儿劝他喝酒，只是想让他尽快醉倒。
卷毛的酒量的确很一般。
老孟又劝得频繁，菜还没吃多少，卷毛就醉得趴在了桌上。
老孟让人把他抬走。
包间里剩下老孟和莫东，总算清静了下来。
“你应该走的。”莫东喝了一小口，这才开始讲正事，“老孟，你完完全全打乱了我的计划。”
老孟一笑，“什么计划？你小子心里想的别以为我不知道，想把我撇的干干净净的，不可能。”
“我们不要做无谓的牺牲。”
“老莫，我们认识多久了？”老孟也不喝酒，看着莫东一字一句问，“在这个世上，你其实最了解我了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，无需多说，我也没有什么亲人，我是把你当成真正的兄弟，挚友，所以，你有困难，我不能看着不管。”
“正是因为我也把你当我亲哥，我才不想让你留下来，老孟啊，我想让你过的好，过的舒坦，而不是又回到以前的日子，提心吊胆……”
“打住。”老莫摆摆手，“我的命都是你给的，现在能过上舒坦的日子，也是因为你，你让我撇下你，一个人过舒坦日子么？我就问你，你在困境中挣扎，我一个人还能不过得舒坦？”
“所以你想要怎么做？”
“答应他们。”
“老孟，这条路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。”莫东手撑在桌上，把杯子放最在嘴边，也没喝，“缓兵之计我也想过，但想要抓住他们的短板，不是那么容易的事，况且，现在招标快要结束了，时间上可能等不了，所以为什么我要让你走，你走了他们反而没有任何办法。”
“我走了，你呢，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？八爷都被带出来，这说明八爷也在从中获利，说不定不止八爷，还有我们看不见的，这事牵扯的人，不少。”
“他们不能拿我怎么样。”
“我不能冒这个险，你问问小路，她愿意冒么？你总不能让小路以后孤身一人吧？”
老孟笑了笑，看似轻松，“没关系，我们一起想办法，我孟海河再怎么不济，也不可能是任人拿捏的人，老莫，你也不是，对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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