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清刚说完，莫东桌上手机便刺耳的响起来。
莫东看了看来电，没有立刻接。
又签了一份文件，才慢腾腾按下接听键。
先开口的是对方，胡桑。
“莫总，听说你今天挺忙啊？”
莫东漫不经心，笔在文件上发出沙沙声。
路清第一次看他签名，她怀疑他的签名是设计过的。
潇洒，刚劲有力。
“胡总，我刚刚才吃了饭，你说我忙吗？”
“是这样啊，苏先生给我打了电话，我也把他们的报价表仔细看了一遍，在我可接受的范围内，他说要我约着再谈一谈，现在我还在和你们明风交涉，想来跟莫总说一声。”
“所以胡总已经定了欣森。”
“倒也没有说定下，就是看一下你们明风会不会更有诚意，做生意嘛，谁有诚意找谁，对吧，莫总？”
莫东沉默着。
他认真看着手上的文件，好，一会儿才出声，“既然胡总还没有定，那是不是就表示欣森还没让你们满意，你们平利在科技方面投入的少，欣森的价格在行业内偏高，我相信性价比对你们来说应该更重要。”
莫东顿了顿，“但是我今天确实没空，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，最近我忙的焦头烂额，确实抽不出时间，改天我约胡总一起去百卿阁，如何？”
路清又坐回到沙发上去喝咖啡。
她还从来没见过能对客户这么冷漠的人。
他是在吊客户的胃口。
如果是她的话，早就急的不行，要约着见面了。
胡桑尴尬的笑，“百卿阁……不是，你说那百百卿阁还真有点名堂，非要你带我进去，他才能进，苏先生第二次带我进去，人家就不让进了，有点儿意思。”
“百卿阁的老板娘和我一样，做生意也得挑客户，客户质量参差不一，怕丢了招牌。”
“行吧，苏先生刚刚还在问我有没有空，既然我没有其他安排，我就只能答应他了。”
莫东淡定开口，“好，祝胡总和苏先生谈得愉快。”
挂了胡桑的电话，莫东抓住路清的手，“下班后，陪我去一趟百卿阁，顺带过去吃饭。”
路清弱弱的说，“你不是已经拒绝了胡总么？”
“他求着我要去，我自然要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陪他。”莫东笑，眸色深不见底。
下午，莫东离开了办公室，又去忙了。
路清没什么事，索性去商场逛了逛。
见着上次买Q趣衣服那地方，她停留了片刻，但一想到莫东的表现，以及轻易就会扯烂的质量，又打消了再买一套的念头。
路过金店的时候，进去买了一条手链。
晚上要去百卿阁，那是燕楠的地盘。
不管是去消费也好，特意去见她也罢，单凭她上次拿了一张卡，让路清转交给莫东，就不应该空手去。
路清挑了一条贵一点的，她怕太便宜，燕楠看不上。
五点半，莫东给他打电话，问她在哪里？
“在商场。”
“我过来接你，直接去百卿阁。”
车开在她跟前停住，见她手上多了一个包。
特意多看了一眼，问她，“买了什么？”
“送给燕楠的礼物。”上了车，她把包放在后座，“上次他帮了忙，回个礼谢谢人家。”
他脱口而出，“这么见外？”
路清愣了愣，有点不自信。
随后又反应过来，“难道对她，不应该见外？”
打了莫东一拳，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莫东嘴唇微勾，“我一直把她当妹妹，亲妹妹。”
“再怎么亲妹妹，送个礼，不算见外吧？”
“在理，那就以我们的名义。”
百卿阁门口，稀稀拉拉停着几台豪车。
过来也没跟燕楠打招呼，都走了进去，燕楠才闻声出来迎接。
见着路清，她面色微微一怔，而后轻轻笑着，“路清，你也来了？什么时候到的海市？”
“昨天。”
路清对谁的穿着都不在意。
唯独对燕楠。
她依旧穿着旗袍，这次，神秘的紫。
“你不是有我电话吗？以后到海市了，就给我打电话，常见面。”
又睨了睨莫东，“你男朋友和我一个城市待了那么久，统共见面对次数屈指可数，见面少了，感情真的会淡。”
她把“感情真的会淡”这句话加重了语气。
同时又看了一眼。
意味深长。
路清隐隐明白她的意思。
不就是她见着了路清，那也可以和莫东多见面么。
这算盘还打的挺响。
莫东好像早已习惯，对他们的话听而不闻。
很奇怪，不管莫东如何澄清，燕楠是路清心里的第一情敌，这地位一直都在。
所以她也要不露声色的反击。
把买的手链递给燕楠，“谢谢你上次给的那张卡，在明风最困难的时候，伸出了救援之手，我们特意买了这小礼物送给你，别见笑，收下吧。”
燕楠没推诿，接了过去。
“说话这么官方，不愧是明风未来的老板娘。”燕楠笑得大方，似乎有一点苦涩，“是你挑的，还是他挑的？”
一直在看戏的莫东说话了，“她挑的，她就代表我，不喜欢？”
燕楠眯眼，“好好好，我斗不过你俩，先进去吧，我的哥哥嫂嫂。”
莫东拉着路清往里走，一边对燕楠说，“燕楠，你得帮我一个忙。”
“什么事？”
“上次来的胡总，他电话你们这里有登记吗？”
“有。”
“帮我派一辆你们这里最好的车，联系他，去接他过来。”莫东表情严肃，这是他工作时的模样，“再准备一桌饭菜，今天好好招待胡总。”
“好，我这就吩咐下去。”
路清被莫东拉进一间小包间。
包间里有茶水台，麻将桌，餐桌，还有唱歌的设备。
路清好奇心强，走过去东摸摸西摸摸。
“这里设备很一般，要想专业点，在负一楼。”
“只是看看。”路清对设备不感兴趣，对老板娘感兴趣，“燕楠真能干，管这么一个复杂的地方。”
“和老孟一起过来的女孩子，不会太差。”莫东看向她，突然问了一句和此时不沾边的问题，“你爸有什么爱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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