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只是...”
“只是...”
一句话卡在喉咙却怎么也说不出来，直到唐广一个大飞脚将他踹飞之后他也没能说出来只是什么。
“嗯？”唐广疑惑地在原地急刹，“这小子又在搞什么鬼？”
他看着卡尔漂浮在半空，手脚僵直面部抽搐，这是癫痫发作了？
“啊啊啊啊啊...”
“不！不！你不能这么做！”
“我们还有...呃啊！”
卡尔突然把脑袋向后猛仰，虽然知道他是幻体，但看到卡尔的姿势之后唐广还是隐隐感觉后脊椎直冒凉气。
“嘶，小狗崽子还有副好腰板呢~”
“不过看他这副惨兮兮的模样，大概是他背后的那个人看不下去了，想要背刺他了吧...”
“嘁，你这上万年的资历，在他们眼中看来就像一个稚童一样孱弱，跟他们玩心眼儿，你还不够格啊。”
“既无勇武之力，又无决策之谋，你这是满桌尽无筹码地上了人家的梭哈赌桌啊！”
唐广举起手掌，对准了正在受尽折磨的卡尔，感慨的说道。
“带路党的使命一结束，你，就如那入冬的蜉蝣一般，命不久矣了。”
“唉，一根草，又如何能捧起一座山呢，就让我送你一程吧！”
一颗不断内敛的光炮在他掌中凝聚，随后被他毫不犹豫地打向了陷入痛苦中的卡尔。
“他既然对你出手了，那你的那些后手就没有再度复活的可能了吧，这次睡过去之后就不要再醒过来了！”
光炮直射卡尔，但令唐广没想到的是，卡尔突然伸展的身体突然爆发出海量的能量将他的攻击弹开了！
“这...这是...”
唐广举手挡住朝他席卷而来的能量潮汐，透过扭曲模糊的景象看向卡尔。
一个正常的人在释放能量时，应该是循序渐进的，在保证不伤到自身的同时将能量最大化利用。
这一点就算是卡尔都是要严格执行的。
暗能量的使用对于基因战士来说，就是利用一根管道逐渐抽取大海的过程。
而拥有大时钟的卡尔比之其他的超级战士，就是拥有了一根更大更粗的抽水管道，因此他的能量储备更富裕，调用的速率也更加便捷快速。
而如今的卡尔，明显就是将这根管道给撑裂了！
唐广透过指尖的缝隙，看着卡尔脸上的表皮一寸一寸的皲裂，然后被能量冲刷得上浮然后彻底消失不见。
卡尔在鬼哭狼嚎的同时好像精神抵达了某种无法言明的顶峰，声音中痛苦万分的同时好像还透露出一丝丝的...
爽感？
“这就是能量全部解放的后果吗？”
“肉体不够强大，所以导致精神能量飞速暴涨然后暴走了吗？！”
唐广瞪大了眼睛，看着卡尔的身体逐渐变为了他既熟悉又陌生的样子。
本就虚幻的幻体，现在彻底成了半透明的灵魂！
“啊——啊啊！！！”
幽怨婉转的哀嚎声，组成了一段怪异的歌谣，卡尔已经彻底控制不住自己了。
无数个荒芜印记伴随着他手臂的无意识舞动在他周围炸开，看起来像是在宣泄自己无处释放的能量。
在他的灵体耳边，隐秘的响起了一个沙哑的声音。
“卡尔，忠实之人从来不会畏惧死亡，我们的死亡契约，开始履行了...”
“牺牲，是必要的。”
随后，卡尔便再也无法升起挣扎之意，他的身体已经彻底沦为了他人手中掌控之物。
法杖漂浮在身旁，一本古怪的笔记在他身前展开，无意识的哀嚎化作了他最后的颂唱。
一道与他灵体相同颜色的光柱像进度条一样出现在唐广的头顶。
此时，不光是唐广惊讶地抬头看向上方，整个宇宙中的全部神河体全都出现了和他一样的反应和动作。
凯莎和鹤熙在实验室里惊愕地抬起头，这突然出现的一幕打断了她们的实验。
那光柱上的死亡气息毫不掩饰地暴露在她们眼前，可她们却看不出丝毫的破绽。
死亡，就这么悄然降临了。
“老妖精，看来我们是躲不过这一劫了。”
鹤熙安慰道：“男人婆，别这么丧嘛，说不定那个小家伙会像往常一样咻地一下就解决了呢。”
她的声音虽然平稳，但凯莎还是能听出来一丝丝慌乱和不安。
她将手掌轻轻贴在鹤熙的后背，安抚似的对她说：“不管最终结果如何，我希望他能活下来。”
“只要他还活着，那我们就还有希望。”
火星重力室门前，还在等候唐广回家的蕾娜也看到了头顶的光柱。
那像进度条一样寸寸落下的东西，给她的感觉很不好。
蕾娜将手插进大衣兜里紧紧攥起，抬头望向天边自言自语道：“你现在在哪里？你还好吗？”
她眼中忧愁之色展露无遗，就算对唐广再怎么了解，这会儿她也有些提心吊胆。
耳旁潘震的暗通讯请求响个不停，但她却完全没有接通的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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