执剑人六院送来的消息，让卫昭一行人轻松不再。
两万人马，若是只为三百万两而来，势必要早做打算才是。
片刻沉默后，葛小桓道：“大人，我不懂兵法，您有没有觉得两位李氏出动两万人马针对大人，是不是过于招摇了？”
封祈道：“大人早已是五姓七族头号大敌，只要能杀死大人，他们不会吝啬两万人。”
“我的意思是，如果真要动用大军，一万人、五千人或许也可以，为什么会派这么多人？粮草消耗不用考虑么？有没有可能他们还有其他目的？”
卫昭瞥了眼葛小桓，心下惊讶。
他虽不懂兵法韬略，但这份敏锐的嗅觉也算独一无二了。
正如葛小桓所说，卫昭同样认为蓟州卫和虞州卫的目标，可能不止是自己。
卫昭有段时间没有开口，薛凌云道：“大人，您是不是已经有对策了？”
“我手里的信息不够，不足以推断两位李氏真正的意图。不过可以肯定，是冲着我们和镇北军来的。”
“大人，我们是否要继续带着车队北上？”
“当然，车队还不能舍弃。”
谢月华惊讶道：“舍弃车队？”
既然已经到了并州，卫昭索性不再隐瞒马车的秘密。
他将车内没有银两的事告诉谢月华几人。
四女虽有惊讶，比薛凌云和封祈却是轻多了。
也是在几人都知晓此事，卫昭告诉大家，必要的时候，可以舍弃车辆逃走。
一番商议，卫昭毅然决定在平川府休整五日，再行出发。
当然，休整只是对外的说法。
他真正的意图，是打探周边消息。
次日，叶红鸾联系六院之人去了。
卫昭派出探子，打探平川府周围情况。
大军休整，他待在驿馆也是无聊，带着封祈和葛小桓出去街上看看是否有什么发现。
苏菱袖身上有几味药用完了，与雷俏、谢月华一起出门采购。
薛凌云则是留在车队，以免被人怀疑。
卫昭三人在街上漫无目的走着，封祈道：“大人，咱们这是要去哪里？”
“走到哪算哪，要不怎么叫闲逛呢。那些人都在？”
“岂止是都在，还越来越多了呢。”
三人刚离开驿馆，身后便多了几根尾巴。
卫昭没有理会，任由他们跟着。
三人走了一个时辰，尾巴越来越多了。
葛小桓问道：“大人，您怎么看身后这群人？”
“跟的这么明显，都是些小虾米罢了，由他们去吧。”
“可惜啊，我跟着大人久了，有心人能认出我来。否则我倒是可以去替大人打探些消息。”
“你准备去哪里？”
“自然是龙蛇混杂的地方。”
卫昭道：“既然有目标，不妨现在就去。”
葛小桓一愣，“大人，您现在是并州巡抚，整个平川府的人都知道巡抚大人在此。您亲自前去，那些人避之恐怕都来不及，哪敢跟您说什么消息。”
卫昭却是不同意葛小桓的说法。
“有一个地方，是个好去处。就算他们想避我，也是决计避不开的。”
“何处？”
“府衙！”
……
平川知府章机提心吊胆跟在卫昭身后。
并州的秋天，已有三分冬意。
章机额头与两鬓，却是渗出一圈汗珠。
并州巡抚，卫昭。
这两个名词，犹如两道催命符，贴在平川府大小官员的脑袋上。
从陛下任命卫昭为并州巡抚那日，章机便再也没有睡过安稳觉。
他是蓟州李家门生。
卫昭的名字，在五姓七族中与那勾人小命的鬼差一般无二。
他去过的地方，和五姓七族有关之人就没有过好日子。
雍京、临安府、镜州……
谁知道他这次来并州，又要生出什么事。
平川府地处交通要道，知名度仅次于并州州城，卫昭必然是要来的。
昨日亲自带着大小官员在城门外迎接，卫昭还信誓旦旦说什么不会打扰城中官员。
要大家也别去驿馆骚扰他。
这才第二天，他就带着人来了府衙。
此等言而无信之人，若非仗着狗皇帝宠信执剑人，怎么可能做到二品大员。
这乾佑帝也真是，都病了多少年，就是不死，也是奇了怪了！
章机跟在卫昭身后，不断腹诽。
很快，几人到了府衙大堂。
卫昭也不客气，直接坐上主位。
“章知府，近日城中可有案情？”
章机躬身谄媚道：“巡抚大人，下官不才，在平川府做了三年知府，府中不说夜不闭户，倒也是风清气正，少有案情。”
卫昭笑呵呵道：“章大人果真是好手段，改日我定在陛下面前，替你美言几句。”
“多谢巡抚大人。”
卫昭起身，“章大人，既然府中没有什么案情，那便带我去狱中走走。”
章机呆若木鸡。
夜不闭户？
风清气正？
这混账卫昭是存心来找茬的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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