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，你什么意思？想冤枉我爹爹？”小蝶不满的上前欲推苏沫沫，被墨雨挡在身前。
“寨主，请几个弟兄亲自闻闻！”霍长玉一挥手，胖老四和另外三名当家出列，围住了大总管。
“霍长玉，你果然被妖女所迷惑，老夫为黑风寨鞠躬尽瘁，劳心劳力，谁不看在眼里？你竟然怀疑我？”
霍长玉一个眼色，四大当家一起上前，“我看谁敢过来？”他从裤脚处拿出炸药，掀开火折子，举到身前。
霍长玉轻扯嘴角，冷冷道“果然是你！”
“老夫自小看着你长大，一心辅佐你守好黑风寨，只指望着将来你能与小蝶做一对恩爱夫妻，小蝶对你一片痴心，你却围着这个妖女打转，看得不看一眼我的女儿！”
“爹爹！爹爹——”小蝶嘶声喊道，欲冲上前，被霍长玉一把抓住，手掐住她的脖颈。
“你放开我女儿！”大总管激动地道。
“长玉哥哥，你做什么……”小蝶泪流满面，不敢置信事情怎么会发展至此。
“你背地里做的那些勾当，真以为我一无所知吗？我念多年情份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你竟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杀人?真当我还是那个羽翼未丰的毛孩子？
你若是识趣就束手就擒，若是执迷不悟，我就让你女儿跟你陪葬！”霍长玉冷酷地道。
脖子上的疼痛比不上心痛，小蝶泪眼婆娑：“长玉哥哥，你真舍得杀我？”
“有何不舍？”霍长玉目光清冷，不带一丝怜悯。
“好——很好！那我成全你！”她抽出霍长玉腰上的短匕，插入胸口。
“小蝶——”大总管双目充血，一副要吃人的样貌。
霍长玉一愣，转而抱住小蝶软软下滑的身躯。
“你怎么这么傻？”霍长玉自责的垂下头，他本只是权宜之计，想不到她当了真。
“我用我的命换爹爹一命，你就……就放了……爹爹！”
“我答应你！”
小蝶虚弱一笑，抬手想摸一摸他的脸，“长玉哥哥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抬起的手垂下，她在霍长玉怀中缓缓闭上眼。
“滚开——”大总管喝道，霍长玉使了个眼色，四大当家让开一条道。
“小蝶——不要怕……爹爹带你走，爹爹一定可以治好你的——”大总管抱起已逐渐冰凉的小蝶，近乎癫狂的念叨：“爹爹一定能救你——一定能——”
“老大，就这么放他走？”瘦高个的三当家问道。
霍长玉擦干眼角的一滴泪，叹了口气：“让他走吧——”
众人在四大当家的疏散下，陆续离去。
又死人了！苏沫沫胸口一阵闷，胃液翻滚，阵阵干呕，她想到了张嬷嬷，想到了刚刚还跟她斗嘴的小蝶，此刻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。
不是她的错，好像又跟她脱不了关系！
“小姐，你没事吧？”墨雨扶着她。
“墨雨，你是怎么学会杀人，看尸体没感觉的？”
“小姐是觉得墨雨心狠么？”
苏沫沫摇头，“我只是不喜欢活生生的人死在我面前。”
“小蝶姑娘的死固然可惜，可那是她自己的选择，若说难过，我看有个人，应该比你更难过。”
苏沫沫看向一脸失魂落魄的霍长玉，他望着大总管离去的方向发呆，“长玉……我……”
“夫子不必自责，此事与你无关！大总管早有异心，城内的宅子都置了好几处，我不是不知道。他年纪大了，打打杀杀的日子毕竟不是长久之计，想给自已多留些保障，我也懒得追究。”
“只是寨内杀人，今日若不是小蝶抵命，他必难逃一死！一命抵一命，也算两清了。这是本寨事务，与你无关！”
“对了，近日我会在竹心院周围加强守卫，大总管心机深沉，睚眦必报，不得不防！”
“小姐，你跟莺儿回去吧。我跟他聊聊！”墨雨上前来道。苏沫沫拍拍她的肩膀，转身离去。
“比划比划如何？”墨雨笑道。
霍长玉轻扯唇角，“你怎知我想找人比划？”
“想转移注意力，最好的办法，不就是比武吗？那夜你没有出全力，我也急着走，今日你我心无旁骛的比一场，如何？”
霍长玉凝眸看她，墨雨大方一笑：“只当还你为我挡炸药的这份情!”
“你的伤？”
“婆婆妈妈的像个娘儿们！看招——”墨雨取出腰间软剑，挑衅的出手。
霍长玉不慌不忙地挡了回去，守了几招后，他发起攻势，墨雨发现他今日的攻势又快又猛。
知道他在发泄情绪，胸口的隐痛袭来，她忍着痛继续出招。
霍长玉突然收剑，“这份情，我领了！今日就到此为止吧。”
“你好些了吗？”墨雨喘着粗气问。
见她气息不稳，他蹙眉道:“你呢？胸口又疼了吗？”
他拿出那个小巧的金葫芦，倒出清风丹，递给她：“是自己吃，还是我喂你吃？”
墨雨含笑接过，吞入口中，药效极快，她脸色慢慢恢复红润。
两人坐在草地上休息，墨雨侧头问道：“今日这场，该算你赢，还是我赢呢？”
“谁输谁赢有什么打紧的？赢了有糖吃么？”
“你多大了，还吃糖！”
“你不爱吃糖吗？女孩子大多是爱吃糖的，小蝶就——”他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。
“在遇到主子以前，我从不知道糖是什么滋味。也不知道世上还有这么多好吃的东西。自从遇到她，她老喜欢给我留吃的，我都被她养胖了不少呢！”
“她的身份究竟是何人？她决不是普通的官家小姐。”霍长玉道。
见她沉默，霍长玉道：“不方便说就算了，我也不是很想知道。”
“我们回去吧，我不放心单独留她太久。”
“好。”
两人顺着溪流慢慢走，正走着，头顶一群乌鸦飞过。
两人相视一眼，顺着乌鸦的方向追去。果然，不远处的大石头上，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正在被乌鸦环绕。
霍长玉走近一看，不意外地道：“果然孟三，孟四被大总管灭口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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