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辞将霍枳的事全交给裴照去做。
付媛媛刚好做了糕点给容辞尝尝，她的手艺好了一些，但还是惨不忍睹。
至少容辞尝了一口就不吃了。
付媛媛看着容辞，突然叹了一口气，“辞姐姐，霍枳真坏。”
“她为什么要对你下毒啊？”
先前霍枳来找她时，她让霍枳做了糕点，最后做出来的糕点比付媛媛自己做的都好点，这足以证明霍枳对厨艺并不是一窍不通。
糕点都能做出来，煮的茶又怎么会苦到喝不下去呢？
不过是在茶里加了见不得人的东西，才将茶煮的极苦。
容辞笑了笑，只是摇头。
为什么呢？
大概是嫉妒吧。
她想起霍枳偶尔看向君惊时的眼神，是少女含羞带怯的模样。
包括刚来刺史府君惊时找她表明心意时，霍枳悄然离席许久才回来，想来是偷听她和君惊时谈话了。
许多不对劲的地方，在霍枳败露之时浮现在容辞记忆里，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。
容辞喝了口清茶，没再想霍枳的事。
“姐姐！”
不远处传来阿韵的喊声。
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跑过来，笑容明媚，她举着一封信，“姐姐，好消息，玄国退兵啦！”
阿韵将信递到容辞面前，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，“姐姐，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啊？”
看阿韵的样子，她格外期待回京城。
容辞不意外玄国退兵。
楼域先前跟她说过，玄国内乱严重，根本支撑不住和容国的战争，退兵是意料之中的事。
不过……要不要再追击下去，攻他几座城池呢？
没等容辞想好，京城便传来了圣旨。
皇帝命令容辞退兵，即刻回京。
容辞随手将圣旨扔在一旁，皇帝想来是和玄国国主商议了一些事，达成了某些共识。
裴照将霍枳嘴里的事都撬了个干净，才将人放过，出来时霍归站在外面，沉默着。
裴照见他没有什么要说的样子，就随他站着，去找了容辞。
“殿下，霍枳要不要也跟着押送回京？”
容辞摆手，“不，就在这斩首，让他们都看看叛国的下场。”
按理说，叛国，当诛九族。
容辞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，但霍将军和霍归是有军功的，不至死，回京了也要上报朝廷，况且这也是霍枳一人的错，怪不到霍归头上。
霍枳死在一个炎热的正午。
她被带出去前，面色饥黄，双目无神。
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，她以为自己万无一失，就算最后暴露了，也能凭借霍将军和霍归的关系免遭一难。
怎么会这样呢？
容辞怎么没死成呢？
她恍惚地想着，然后便是满地的鲜血洒落。
霍归别过头，泪水从眼角滑落，一边的裴照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凑到他耳边说：“你还是回去好好准备下怎么把霍家从通敌叛国的罪名洗出去吧。”
霍归明白这些，他点了点头，嗓音暗哑，“我知道，我……我等会给她收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，只是低头，手指从眼睛擦过。
裴照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，只是握了握他的肩膀，转身走了。
＊
容辞看了看天色，知道那边已经行刑了，她笑了一下，扭头看向冰冷的墓碑，“给你报仇了。”
墓碑上刻着【容络大将军之墓】。
旁边刻着小字，爱妻容泠立。
容辞撩了下衣袍，端正地跪在墓碑前，将酒撒在墓前。
“是我连累了你……”
她抿了下唇，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。
她静默片刻，最后在墓前磕了头，久久未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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