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姑娘见到江知砚的时候，唇角蓦地翘起一抹弧度，显得明艳极了。
澄澈的瞳眸染着笑，苏妁走到江知砚对面坐下，服务员过来之后，苏妁点了一杯卡布奇诺。
江知砚就这样愣愣地看着苏妁的脸，相较于小姑娘的乖软甜美，江知砚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地下水道里见不得光的臭老鼠。
他突然间就有些慌乱地低下了头。
“怎么了？”小姑娘懵然无辜的眸光落到他身上。
“没。”
刚说出一个字，江知砚就愣住了。
他的嗓音很哑，仿佛沙子磨过嗓子似的，难听至极。
江知砚的目光愈发黯淡了。
他握着杯子的手开始用力，仿佛要把杯子捏碎似的。
小姑娘软软地眨了眨眼睛，乖软的眉眼间染着几分不安，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江知砚，“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？”
“我……”江知砚犹豫地看向苏妁，然后摘下了口罩，唇角泛着一抹苦涩的笑容。
“你现在是不是很讨厌我？”
没等苏妁说话，江知砚又茫然地眨眨眼睛，“应该讨厌我的吧，你是这一届IMO唯一的一个满分，又是学校公认的学神，而我……”
他的眼眶很快就红了一圈，“因为作弊的事情，所有人看向我的目光都带着鄙夷，仿佛见到了什么垃圾一样。”
苏妁没说话。
江知砚的起点其实不低。
但是和薄景司比起来，自然要逊色很多。
所以江知砚开始急功近利了。
或者说是，整个江家都开始急功近利了。
苏妁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江知砚面上的苦涩愈发浓郁，他早该知道了，作弊的事情一旦败露，他就更没有资格站在苏妁身边了。
“我们还会有机会吗？”江知砚有点不死心。
他的所有通讯设备都被他爸爸把控着，今天是第一次把手机还给他。
让他做的第一件事，就是联系苏妁。
江知砚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他爸爸和他叔叔想做什么。
先前他因为苏妁和薄景司产生矛盾的时候，他爸就禁止他和苏妁接触，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爸牢牢掌控着。
现在他爸和他叔叔主动让他联系苏妁，江知砚惊喜都来不及。
就算有所怀疑，他也不会去深究。
其他的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呢？
反正，他会照顾好苏妁和他自己的。
想着，江知砚黯淡的目光渐渐明亮起来，他隽秀的面色微微一红，又用一种期待的目光看向苏妁。
他重复问了一句：“我们还有机会吗？”
没等苏妁说话，江知砚的手便握成了拳头，他红着眼眶，语气认真无比：
“我知道我有很多缺点，我配不上你，但是，我是真的喜欢你的。”
说完，江知砚突然间就哭了起来。
他捂住自己的脸，“对不起，都是我的错。”
“我不应该作弊的，我也不应该把薄景司拉下水的，都是我的错，都怪我。”
少年沙哑的嗓音染着浓浓的哭腔。
苏妁沉默了很久。
许久，她软软地眨了眨眼睛，湿漉漉的瞳眸染着笑：
“没事的，我们还有机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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