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们先聊，估计你们谈的事我也需要回避。注意，千万千万不要刺激他。精神病人攻击人，可是受到法律保护的。”
唐兴两人连忙表示感谢。
赵郢拿出准备好的林天正照片，放在正晒太阳的粗犷大汉身前，单刀直入，问道：“你还记得林天正吗？就是这个人。”
“记得啊，老林啊，他死了对吗？”宋铁铁一脸期盼地望着赵郢。
赵郢心头一震，难不成……
“哈哈！他没骗我，他说他会比我早死，我没比过他。”
宋铁铁鼓着掌，表情从期盼，又到失望，他喃喃自语道：“我为什么要伤心啊，都是他把我害得这么惨，他死了我该高兴才是。
可是他死了，以后就没人来看我了啊……以后就没人来看我了……没人了，什么都没了……”
赵郢满头的黑线，林头到底是把他要死了的消息告诉了多少人。
“宋先生，可以回忆下，林天正上一次来找你的时候，你们说了些什么。”赵郢探询道。
“说了些什么，说了些什么……”
宋铁铁表情呆滞，呢喃道：“他说，他要死了，下一个就是我了。我说，我要死了，下一个就是你了……他说，他要死了，下一个就是我了。我说……我说什么了？”
宋铁铁双手抱头，不断地揉搓着，眼神茫然，语气逐渐急促，“我说了什么？我到底说了什么？”
“宋先生，冷静！冷静一下！深呼吸……对！深呼吸，吐气。”赵郢双手握着宋铁铁的小臂，试图将之分开。
而宋铁铁挣扎得越发厉害，唐兴上前帮忙，却依旧无法让他冷静下来。
“都是他害的我，我不能伤心，都是他害的我……我不是神经病，不对！我不是精神病……我不是精神病……”
他反握着赵郢衣领，不断拉扯，见赵郢只是一味地劝导，让他安静。
“你不信！你不信我！”
突然，宋铁铁发力，将赵郢一把推开，他紧紧扣住唐兴的双手，双眼瞪得滚圆，激动道：“你呢？你信不信，我没有疯！我没有病！”
“我信！”唐兴吃痛，艰难道。
他看着束手无策，又不敢对宋铁铁动手的赵郢，心中暗骂不休，这特么还是督法督，给他敲一下，敲昏不就了事了？
“真的？”
“真的！”唐兴忍着痛，一脸认真地回答。
“太好了……太好了……”
宋铁铁如释重负，愣愣重复道：“太好了……有人相信我了。嘘！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，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哦。”
他松开手，食指竖在嘴唇前，脸上露出稚童般无邪的笑容。
唐兴半蹲下身，将手藏在小腹前，避开了赵郢与远处医生的目光，他痛苦地眯上眼，倒吸着凉气。
就在自己回答“真的”之后，两股异样的元气顺着手腕灌入了他的体内……
这是，截然不同的两种元气。
林天正房间里对峙的元气，应该有了答案。
这时，远处一直留意着这边的黑框医生才带着两名护工跑过来，他看着表情呆滞的宋铁铁，稍微检查了下，确定他没有受伤，这才松了口气。
“你们先带病人回去休息吧。”
“好的，刘医生。”
“唐先生，您怎样？”
“没事，还好他被封住了元气，不然加持元气的力量，我这手可不得断了。”唐兴站起身，大大方方地将袖子放下，挡住了手腕上的乌青。
见唐兴说没事，黑框医生也松了口气，他转向赵郢，无奈道：“赵督法督，你们……算了，他们就这样的，而且宋铁铁最近两年有点老年痴呆。一犯起病来这样，不过你们刚才应该也说了什么刺激他的话吧？”
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指责。
“我们就是正常询问，就……”赵郢正要解释，又觉得有必要遵守保密条例，只能讪讪闭上嘴。
唐兴低声问道：“刘医生，那您看，我们什么时候方便再问？”
他的目光微闪，感觉自己这个问题有些不切时宜。
“你居然留意到我姓刘？”
黑框医生微微诧异，说道：“今天肯定是不行了，要不你们明天再来？不过明天我可得全程盯着了，毕竟问询是你们的职责，我也有看护病人的义务。”
“可以。”
赵郢略一沉吟，答应了。
“就像他说的，他家里人都没来看过他吗？”唐兴悄悄问道。
“至少我没见过。我一直以为你们说的那个林天正跟他有血缘关系呢，没想到没有血缘关系的人，居然还能来得那么频繁。”
“林老一般多久来一次？”
“这不一定，不固定的。但我记得，一个月保底都会来一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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