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隆叹了口气，说道：“因为我怕你走漏消息呀，我知道你们和黄娜托萝熟，我就怕你们把这事告诉了她，或者直接把她，或是她的同伙带了过来，那不就全完蛋了？”
桑隆说完，后座的三人彼此交换了一回眼神，每个人心中都有了推断，尽管他们很想交换想法，共同演绎真相，但是他们清楚，目前还不能确定桑隆说的这些话是否属实，更不能完全信任他的身份，所以还不能放开交流。
“桑隆，按照你的推测，黄娜托萝是弑魔人，那她的动机，就是传说中的那样，除去那些她觉得不虔的教徒咯？”湘问。
“肯定的。”桑隆的回答斩钉截铁，但语调很快急转直下，“反正至少我是这么相信的。”
“不可能，不可能是这样的。”菁摇摇头，望着车窗外的郊河说，被冻结的粼粼河面反射着柔和的光，犹如一面浩渺的银镜，河两边的东西城区仿佛就是建在这面庞大的银镜上面，中间留下了一条波浪形的镜缝，其间映出两道城市河岸。
面对菁的否定，桑隆没有说话，只是无奈地晃了下头，就好似他面对的是一群冥顽不化的蠢人，不愿再与他们多费口舌解释。
“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？”湘问道。
桑隆沉默了片刻，用一种淡然的语气幽幽地道：“没什么打算，除了履行魔徒的责任。恶魔教义告诉我们，一切凡间的事，先魔心中都有度量，我们只需要对祂报以虔敬之心，先魔自有公道。”
桑隆话风忽然间的剧变，让其它三人都有些意外，而且不得不说他这番话说的很机巧，让人不便再继续盘问下去，其它人只得中止了对话，将疑惑先暂时保留起来。
出租车已经驶入东时城区。又过去半个小时后，车子在香雪兰医院前停下来。
四个人下了车，走进医院，乘电梯去往住院部。
众人来到茆的病房，让菁等人安心的是，茆和黄娜托萝两人都好好地待在病房里——茆还在病床上睡觉，黄娜托萝则坐在床尾的看护椅上，似乎没什么事做，只是静静看着茆。黄娜托萝见到众人回来时，先是浅浅微笑了一下，但是很快就显现出吃惊的表情，因为她看见，菁、湘和湫三个人的后面，还跟有一个人。
然而，那种惊讶并不完全自然，而是夹杂了一种难以察觉的微妙表情，但也只是一闪而过，菁等三人没有一个人有注意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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