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自责，栖凰丫头一向不太爱汇报行踪的。也由着她吧。”大将军面色沉稳，也无一丝不悦。
“老爷说的是。”赵姨娘婉顺地点头，“只是都在一个府里，钧阳和明月也好久不曾见过长姐了，终究说不过去，也不知道栖凰心里是怎么想的…...”
赵姨娘说着说着，看了看自己的一双儿女，眼圈儿微微发红。
洛钧阳和洛明月一声也没吭，都在默默用饭。
大将军一看又有些为难，道：“你别多想，栖凰就是这么个性子，其实对府里最关心不过。”
“老爷……”
赵姨娘还要再说，在拐角处听了好久的洛殊终于走出来，明亮上扬的声音一下子盖过了她的声音：“姨娘不必担心，栖凰这不是来了吗？”
赵姨娘愕然，几乎是下意识地，站了起来。
“栖凰，你……”
洛殊先给大将军行了见礼，然后又对赵姨娘点头致意，大大方方地在餐桌旁坐下。
洛钧阳和洛明月一看到长姐来了，怎么都是要问好的，但除了那不咸不淡的一句，就没别的了。
“听说姨娘昨晚来我院子叫我一起用晚膳了，不过昨夜未归，便过来一起用早膳。”洛殊神色自若，说道。
“回来就好。”大将军一看到自己的女儿就开心，拍了拍她的肩膀，脸上现出欣慰。
“爹爹多吃点。”洛殊给大将军夹菜。
大将军更是愉悦。
看着父女间这和谐无比的互动，赵姨娘的手不知不觉互相绞着，手心都出了汗。
“栖凰，你也多吃点，看着最近又瘦了，别总忙着外边的事，就不顾自己的身体了。”赵姨娘的神情勉强恢复正常，笑得温柔，道。
“多谢姨娘关心。”洛殊微笑着，深深看着赵姨娘的眼睛，良久也没移开视线。
赵姨娘无法与洛殊对视，额上渐渐渗出冷汗，匆匆忙忙别开了视线。
“我们都在大将军府生活，同一个屋檐下，我不会把其他人看得比我的父亲、姨娘和弟弟妹妹更重要，”洛殊故意放缓了语速，“我相信我们都是这样的，姨娘，你说呢？”
她笑得温和妥帖，没有一丝锋芒，只是带着最好看的笑容，盯着赵姨娘的眼睛。
赵姨娘不知道为什么，心咚咚地跳起来。
“对，我们自然都是这样的。”赵姨娘勉强说出一句完整的话，楚楚动人的脸上挤出一个不像笑容的笑容。
大将军好似没听懂，也不插话，只是时不时给洛殊的碗里添一筷子。
洛钧阳眼珠子灵活地转动，一会儿看看赵姨娘，一会儿看看洛殊和大将军，最终明智地选择了不吭声。
洛明月更是不愿牵扯进什么事情里的性子，只是埋着头吃。
赵姨娘环顾一周，发现真的没人可以帮她。
大将军果然最爱他的嫡长女。
虽然这样的事实让她觉得不平，可是小心思确实歇下去了不少。
洛殊这个人，别人总认为她是有恃无恐，仗着家世胡作非为。可是赵姨娘在真正面对洛殊的时候，是真的感觉到了压迫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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