夭夭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，睁开双眼，而后闭上，发现她没有看错，柒柒变成了冷月卿？
外面晨光熹微，透过树荫照在洞口，床榻上男子眉眼清秀，鸦羽般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。
男子肤色很白，能看到皮肤里细小的毛细血管。
不得不说这个位面的冷月卿长得很美，精致得让人想要破坏。
夭夭微微抬手，小心地触摸着男子的眉头，顺着棱角，一笔一画勾勒着，眸光里只有他的模样。
“我好想你。”夭夭轻声呢喃，“即使你时时刻刻在我身边，我依旧想你。”
柒柒也安静地趴在一旁。
玩了会冷月卿的头发，夭夭又闭上眼继续睡觉。
听到女子渐变均匀的呼吸声，冷月卿才睁开淡蓝色的双眸。
其实他早就醒了，当少女冰凉指尖触上她眉头时，他便已经醒了。
“夭夭，我们是不是很久前就认识。”冷月卿坐起身子，眼眸深邃。
这话他没有说出声，他只在心中说—
是不是我们早就认识，可我却忘了你？
想起第一次见她，少女的那句，你看看我，不觉得很熟悉吗？真的忍心将我送去当诱饵吗？
而后是她说，即使隔着亿万时空，夭夭都会回来找你。
他想一定是他忘了什么，他想他们曾经一定很相爱。
夭夭回笼觉睡得正舒服，就听见柒柒的声音，“小祖宗，醒醒啦，冷月卿黑化值下降了百分之二十，现在只剩百分之四十啦。”
“百分之二十？”夭夭腾的一下坐起，头顶就撞到一个硬物。
“师傅？”夭夭疼得生理性流出眼泪，但还不忘关心被他撞到下巴的人，“师傅，你没事吧。”
“没事。”冷月卿揉了揉夭夭的头，语气温柔。
“那就好。”
夭夭跳下了床，报复性地揪了揪柒柒的小耳朵，在识海内对害她磕到小脑袋的柒柒道：“以后不要在我睡觉的时候喊我。”
‘等等。’
感受到身后有一道炙热的目光，夭夭转过身子，就见冷月卿心虚偏头。
这几日冷月卿都有些奇怪，对此夭夭便见怪不怪。
“师尊，我回来了。”
二人在山谷间又呆了几日，前去仙剑宗送信的月华师兄回来了，同时还带来一个女人。
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从月华身后走出。
她脸上布满岁月的痕迹，但却能瞧出年轻时定是一个美人胚子。
冷月卿在见到她的那一刻，手中拳头不自觉攥紧，心头一抹异样浮过，半晌声音才从喉中吐出，“你......为何要抛弃我？”
心中想过千万语言，最终不过这一句。
见状，夭夭将震惊中的月华拉走，给二人留空间。
“小师妹，咱师尊和白夫人是什么关系啊？抛弃一词都用了出来，看二人年纪也不能有私情啊？”
很明显，月华的思维有些发散。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夭夭懒得解释，干脆说不知。
忽然想到什么，夭夭邪魅地朝柒柒招手，“来，毛球，想月华师兄了吧。”
果不其然，月华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。
柒柒被月华师兄抓了过去，它无声翻了个白眼，“小祖宗，你真损！”
——
夭夭趴在山洞口，偷听母子二人对话。
白书很有气质，但此时她也不过人母，掩着泪小声啜泣，“是我对不起你，桃山之事，我也听说了，现下你打算如何？”
作为母亲她关心的是冷月卿未来如何，但作为被抛弃的那一方，冷月卿依旧只想要一个理由，当初她抛弃自己的理由。
“你为何要抛弃我？”
可问完后冷月卿又觉得自己问的这个问题很好笑，而后他自嘲开口：“也对，所有人都想要我死，你也一样，我到底在奢望什么呢？”
他摆了摆手，不耐烦开口：“算了，你走吧，我再也不会找你。”
“我没抛弃你，”白书忽然开口，“是我将你送去的桃山，是我将你从魔窟救出，只是那时我不敢让你认出我。”
“我问你为何抛弃我，没有问你为你的过错做了什么弥补。”
冷月卿咬牙，眉眼间如同淬了寒冰，说话丝毫不留情面。
“月卿，我是你母亲。”白书对于他对自己说话的态度很不满。
确实她做错了很多，可当时她也不过二十来岁，在那个年纪，谁没有犯过错？
而她也做过了弥补，难不成就因为一时的错误就得遭受亲儿子的呵斥吗？
见二人越聊风向越不对劲，夭夭赶紧出声制止，“师傅，结界异动。”
整片山谷冷月卿都覆盖了结界，就是以防被人追踪。
夭夭是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，柒柒说，辰不云来了此处。
“我去看看。”冷月卿自然也感应到了，留下一句话，他便匆匆离去，很明显，他并不想继续呆下去。
白书目光在男子远去的背影上停留片刻，许是找不到说知心话之人，看了眼前的小丫头，竟同她说起了话，“你觉得这件事我错了？”
夭夭摇头，“我不知道，但我知道，冷月卿儿时的不幸与你有关，我只会站在他的角度思考对错，对他而言，你就是错了。”
怕自己说的话惹白书不开心，夭夭还不忘补充，“我护短，所以您不必将我的话放在心上。”
闻言，白书上上下下地认真打量着眼前的小丫头，肤如凝脂，口含春丹，不施粉黛却远胜众多美人，眼眸清澈，仿若盛着一汪温泉。
小小瓜子脸，模样可人，却不会给人高扬之感，可爱之余又会让人觉得此人不可小觑。
“你就是那日在桃山之巅护着冷月卿的小丫头？”白书脸上带着亲切笑意，对夭夭的话并未有任何怪罪。
甚至她很庆幸冷月卿身边能有一个如此护着她的人。
生为人母，她未保护好自己的孩子，可是，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却很好地保护了他的孩子。
“这是副掌门令，有事可以随时找我帮忙。”
“哎，等等。”原本夭夭想说，别人的贵重之物不能收，但奈何白书跑得太快，夭夭也就开心地收进了自己的小兜兜。
她想说仙剑山的副掌门之令，应该很好用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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