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哈木的眸光转向这些部酋。
“我明白你们的心思。”
“你们要走，我不拦你们。”
部酋们面面相觑。
事到如今，他们不想再和大明交战。
他们是部酋，需要对自己部落的子民负责！
这一次大败，死了这么多人。
军心早已溃散，如何再战！
现场大部分部酋当即表示会继续朝北遁去。
仅剩下两三名部酋，选择跟随马哈木。
马哈木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。
待部酋们带着手下士兵离开。
马哈木粗略估算了一下，目前手里还有近千兵力。
“区区几百精锐，剩下这点兵力足够了！”
……
九龙口一带。
朱瞻基率领精锐骑兵抵达了此处。
昼夜赶路之下。
他也察觉到大家现在非常疲惫。
“就地休整！”
“斥候去前方探一探情况。”
朱瞻基下令后，骑兵精锐纷纷下马，倒地休息。
旁边的副领队开口道：“太孙，九龙口要是没有发现的话，咱们就回撤吧。”
“私自出兵，皇上肯定会发火的！”
朱瞻基脸色一板。
“回去？”
“都到了这一步了，必须得追上马哈木！”
“我算了一下时间，连夜行军急追，马哈木肯定就在前面！”
副领队欲言又止。
就算马哈木真的在前面，以他们现在的状态，根本无法对抗。
好在大家现在终于得到休息。
他也就没再多言。
没一会儿。
后方的斥候突然来报。
“禀太孙，后方有两人朝这边骑马而来。”
朱瞻基脸色一怔。
“后方？”
仅仅两个人，肯定不是马哈木的人。
那会是谁呢？
朱瞻基立刻走到了驻扎地后方。
抬眼看去。
不远处两个人影骑着马匹快速赶来。
朱瞻基在看清两人的面容时，眼中透着震惊之色。
“瞻墉？！”
“他怎么来了！”
朱瞻基快步走了过去。
草原缓坡对面。
朱瞻墉大汗淋漓，骑着马儿长舒了一口气。
“终于追上了！”
周彪同样满头大汗。
脸色透着疲惫。
两人下马后。
看着迎面走来的朱瞻基。
“大哥！”
“见过太孙！”
朱瞻基瞥了一眼周彪，质问道。
“是你带我弟弟过来的？”
周彪嘴角泛起一抹苦涩。
对于这样的问话并不意外。
他如实点头。
朱瞻墉抢先开口道：“是我让周大哥带我来的！”
“大哥，你到底在想什么！”
“我说过，不要听信那宦官一面之词！”
“你出兵就算了，还连夜赶路。”
“马哈木大军要是瞅准这个机会合围过来，到时候大家都得死！”
朱瞻基满不在意地笑道：“瞻墉，你是不是过于担心了？”
“瓦剌被打得连夜奔逃，现在最疲惫的就是他们。”
“就算他们发现我们，也绝非我们的对手。”
朱瞻墉摇头道：“大哥，带大家回去吧！”
朱瞻基执拗道：“我不回去，要回去你回去，你都没怎么上过战场，过来凑什么热闹！”
“来人，带三皇孙回大营！”
朱瞻墉态度坚决道：“大哥，要走一起走，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！”
他此刻心中也是有苦难言。
他已经尽可能就现场的情形去规劝朱瞻基离开。
可是朱瞻基就是油盐不进。
总不能让他告诉朱瞻基自己能未卜先知吧？
就算这么说了，多半也只会被当成是胡言乱语。
就在朱瞻墉打算再想想办法的时候。
前面探路的斥候赶了回来。
紧接着，一道大喝声传出。
“敌袭！”
朱瞻基回首看去。
赶回来的斥候胸口中了一箭，奄奄一息。
他急忙冲了上去，握住斥候的手：“是发现马哈木大军了吗？”
斥候不断吐血，艰难道：“太孙……快跑……”
朱瞻基见自己握着的手垂了下去。
心中一惊。
再抬头看去。
瓦剌骑兵奔涌而来！
步兵紧随其后。
数量近千！
就几百骑兵精锐现在的状态，根本打不过！
马哈木站在远处的草丘上，看向下方。
“不管追过来的是谁，敢如此托大，那就去死！”
旁边站着的部酋同样脸色愤慨。
他们之所以选择留下，就是不甘心！
他们的心中窝着一团火。
宁可转头拼死一战，也不愿意窝囊逃走。
出乎他们意料的是，情况似乎并没有那么糟糕。
大明这小批精锐就地驻扎。
屁股后面也没有援军的影子。
若是一支孤军，他们肯定能吃下！
朱瞻墉慌张看向四周。
瓦剌的骑兵很快就将他们四周团团围住。
前方的瓦剌骑兵冲杀而来，发泄般发出怒吼！
朱瞻基急忙翻身上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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