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道声音哪怕时隔多年再次听到她也能立即猜到是谁，姜黎清了清嗓子礼貌回答：“夫人，有什么指教？”
听到她恭敬的声音，在杨青烟眼里就是故意讨好，杨青烟声音带着与生俱来的倨傲：“听说姜助的厨艺不错，我儿子喜欢你的手艺，我未来儿媳妇应该也喜欢，你晚上过来做饭。”
做饭是假，侮辱才是真。
就算厉霆枭拒绝，她也不会善罢甘休。
“明白了，夫人，我会准时到。”
走之前，她还需要去跟杨青烟做一个了断，让她放心，自己不会缠着她的儿子。
否则自己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平。
见姜黎没有一点拒绝，杨青烟心里更是不屑。
“你倒是和以前一样，别以为听话我就能接受你，这人和人到底是不同的，你这样低贱的人连苏小姐的一根手指也比不上。”
“是。”
电话挂断，姜黎的全身都在颤抖。
不是害怕，而是生气。
直到现在她仍旧记得第一次见面杨青烟看她的眼神，从上往下的打量，仿佛是在看一个垃圾。
明明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要攀龙附凤，这两年更是为厉霆枭出生入死，她的态度没有丝毫改观。
仍旧用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和自己说话，偏偏自己还不能在她面前表露出半点不满。
姜黎狠狠抠着真皮方向盘皮套，她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，快了，还有二十几天一切就结束了。
到时候她不用再委曲求全，也不用在厉霆枭面前隐藏真实的自己。
为了晚上的那场硬仗，姜黎狠狠吃了一顿才回去。
苏七七刚起来不久，给她留了张纸条先离开了，离开前还请了家政替她将房间打扫干净。
姜黎二话没说蒙头就睡，如果避不开，那她就像女战士一样去迎接和苏无双的交锋。
不用想也知道苏无双见到她一定不会轻饶。
姜黎这一觉从上午直接睡到了下午，起床的时候身体不但没有变好，反而烧得更厉害了。
她昏昏沉沉起床吃了点东西，又吃了几颗感冒药。
药物入喉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，她蹲在马桶边吐了出来。
难受，浑身上下高烧不退，各处的骨头都像是被碾压了一样疼痛不已。
偏偏这个时候电话里有陌生的号码进来，姜黎有些无力的接通。
里面传来一道公事公办的声音：“姜助理，我是来接你的司机小程，你在哪里？”
该死，她答应了厉夫人，如果她称病不去，一定会被厉夫人以为是在宣战。
可现在她的状态实在是太差了，姜黎咬着牙报了自己公寓的地址，“半小时后见。”
不就是生病而已，对她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姜黎挂断电话，利落从冰箱里拿出冰袋固定在额头上。
吃东西吃药，她像个机器人一样，甚至无视高烧的身体，迅速用冷水冲洗身体，快速物理降温。
吹干头发，化妆，再挑选了一套工作装，时针还有五分钟时，她丢下额头的冰袋，踩着高跟鞋拎着包离开房间。
到车库刚好半小时，小程看表，“姜助理很准时。”
姜黎上车，表情冷淡，声音疏离：“有劳。”
车子在马路上飞驰，今天的天气仍旧不好，上午停了一会儿，这会儿又下起了大雨。
湿漉漉的天气让姜黎心生烦躁，加上病痛折磨，姜黎闭眼假寐。
这是她头一回来厉家，就餐地点从老宅改到了半山别墅。
看来在还没有定下之前，厉家打算提前审视一下这位未来儿媳妇。
姜黎提前了两个半小时过来。
“夫人要见你。”
“好。”
姜黎来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，夫人的那张嘴肯定饶不了她。
但她却没有想到杨青烟给她的下马威会是这样低级的手段。
佣人将她带到了院子停下，“夫人这会儿在做脸，你在这等吧。”
庭院中雨下得很大，姜黎站到了屋檐下，脸上仍旧保持着冷静，“好。”
对面五十几岁，打扮干练的佣人张妈却是加重了语气：“夫人的意思是让你在院子里等。”
姜黎没有拿伞，杨青烟要让她淋雨。
不愧是和苏无双有缘，手段都一样。
姜黎仍旧面无表情回答：“厉夫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，我签的是工作合同，不是卖身契，你能帮我告诉你家夫人一声，大清早亡了。”
张妈显然没想到姜黎会这么顶，直接说出这番话来。
一张老脸显得有些狰狞，“姜助理，我要是你就乖乖听话，别惹夫人不开心。”
姜黎双手环胸，“我要是夫人就不会用这么低级的手段。”
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夫人不过就是想要让我知难而退，可她这么做就不怕我倒打一耙，在厉总面前示弱？离间她这个母亲和厉总的关系？更是在未婚妻登门前闹一出鸡飞狗跳的好戏？”
一道女声传来：“你会这么做？”
姜黎透过廊下的雨幕朝着对面楼梯上站着的冷艳贵妇看去，眼神没有半点躲闪。
“如果厉夫人执意要用这样的方式羞辱人，我不介意这么做。”
杨青烟拍着手，“姜助理不愧是我儿的左右手。”
“多谢夫人谬赞。”
姜黎挺直背脊，声音一字一句传到杨青烟耳里。
“夫人这两年的眼线不少，应该知道我并没有对厉总做过除了助理之外的事，不做不代表不会，要是夫人咄咄相逼，我也不确定做出什么事来。”
她伸手将自己耳边的一缕碎发拢到耳后，“毕竟要勾引个男人，应该比上亿的项目要简单，不是吗夫人？”
杨青烟怔怔地盯着面前的女人，她似乎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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