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殿下，你意下如何？”凉风转向宴席的主人公。
凉昺只想好好离开，总有人无端挑起是非，皇室的勾心斗角已让他心力交瘁，“劳大哥费心了，你们为本殿下设宴送行，本殿下已心满意足。”
凉齐可从来不知道识趣的意思，不依不饶，“二弟这一走，不知归期何时，我们兄弟几个难得像这样聚在一起，二弟可要理解大哥的一片苦心啊。”
藩王无召不得入京，也不可随意出封地，一生注定困守于封地。
看来是逃不过了，凉昺很是无奈，“大哥说得是，你想如何便如何。”
凉迟一脸得意，“好，不如……”
“不如来比箭吧。”凉年直接起身抢话，打断了凉齐。
凉齐有些吃惊，没想好如何反驳，凉年立马语带挑衅，“大哥莫不是怕输丢了脸面？”
“笑话！四弟该小心点才是。”凉齐满眼狠辣。
听说上次收到食盒后，凉年便不怎么练箭了，照现在看来，警告的力度还不够啊。原以为治住了这家伙，没成想还敢起来叫嚣，看来从小到大的苦头还没吃够。
“寻常的射箭也没什么意思，不如我们来定一个箭靶之约。”凉年毫不收敛张狂。
“何为箭靶之约？”凉齐厌恶凉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。
“箭指射箭之人，靶指做靶之人。”
“以活人为靶，简直胡闹。”
“大哥别急，听四弟把话说完。”凉年向众人解释道，“每人各挑一名女子，头顶一颗苹果，双臂摊开掌心各放一颗苹果，以此为靶。以削去箭头绑上沙包的木棍为剑，这样即使射中了人也不会受伤，但可能会有点疼。射中苹果记一分，射中人扣一分，射偏了不计分，也不扣分，得分最多者胜。”
凉齐一脸不屑，“四弟还真会玩儿啊。”
“箭与靶，一百三十五米开外。”凉年继续增加难度，甚是嚣张。
“这么远，没有箭头如何射中？”凉齐的耐性消耗殆尽。
“大哥不行，可以不玩儿。”凉年语气中满是嘲讽。
凉齐气场骇人，杀意慢慢溢出，“四弟说笑也该有度，殿中如何容得下？”
“箭从殿外出射，靶在殿中。”
凉齐怒道，“外面光线如此昏暗，怎么射箭！”
“那便不要光，蒙眼而射。”凉年毫不慌乱地与凉齐对峙。
众人惊愕不已，这么远还蒙眼射箭，去了箭头的箭没有臂力恐怕连靶都碰不到。
“长幼尊卑不可忘，大哥，您先请。”凉年眼中是赤裸裸的挑衅。
凉齐恶目相对，既然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上了，竟然被摆了一道，这笔帐以后慢慢清算。他接过弓，望着幕帘，风度半分没失，行礼道，“有劳孙小姐助本殿下一臂之力。”
刚才与凉齐对望的女子从幕帘中走出，鹅黄的纱裙，精致的发髻，姿色略显平庸却不失大家闺秀的风范，户部尚书孙子文之女孙灵。
“大殿下抬爱，臣女定当鼎力相助。”孙灵眉目含情地看着凉齐。
凉齐走出殿外，苹果已在孙灵身上放置好，他观察着苹果的位置，当蒙上眼罩时，眼前一片漆黑，一时慌了神，他想象着苹果的位置，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。
第一支箭射出，正中右手掌心的苹果，众人拍手叫好，惊叹不已。
孙灵有些吃力，但心中还是很惊喜，第二支箭射出，迎着孙灵的视线而来，箭的速度极快，带着锋芒，似乎要射中自己了，她紧闭双眼，身体下意识地缩了缩，以为要搞砸了，却是众人又一次地喝彩。
第二支箭不偏不倚地射中孙灵头上的苹果，她长呼了口气，却后怕不已，刚才她极力控制自己，但身体出自本能地还是动了，手腕的高度发生了轻微的变化，她一时惊慌起来。
第三支只箭毫不犹豫地射向孙灵，苹果“咚”地落地。
凉齐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，却丝毫不见凉年收敛，“大哥，按照游戏规则，射中两个苹果记两分，但第三支箭射中了孙小姐，扣一分，所以大哥得一分。”
第三支箭正正地击中孙灵纤细的手腕，她吃疼地放开苹果，手腕上已有淤青，渐渐红肿起来。
“大殿下，对不起，是臣女无能。”孙灵惊恐的心还未平复。
凉齐看也没看孙灵一眼，黑着张脸回到座上。
孙灵双眼含泪，握着剧痛的手腕，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，垂着眼也回了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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