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攥紧了拳。
隔日,我找到了大祭司,将我娘私藏的蛊术法子缺斤少两地献于她,话里话外都是一个思念母亲的孩子所表露的伤情。
大祭司道,我阿娘现今身子不好,见不得外人,正在静养。我若去见她,让她心情激荡,一个不好说不准要加剧病情。
我问起四年前我娘身中的咒语,大祭司大惊,诧声道:怀音居然告诉你了?
我不待她怀疑,连忙点头。
大祭司一副恍然的样子,她叹了口气,只道:孩子,你也知道这咒有利有弊,你莫疑心大王,她也是在为你好,为你阿娘好。你只管听大王的吩咐,为大王效力。说罢离开。
我听明了这有利有弊的咒语,或许它曾是有利的,今时已全是弊端。
或许是因为它,我娘才不在了。
素和瑾并不全然信我,她生性多疑,我在这王城中寸步难行,问人问话皆受监视,唯一的法子,只能尽可能地取得素和瑾的信任,让她以为我是一心为她的,才能任我有行动的机会。
在我望向自己的掌心时,已下了决心。
一颗棋子,要如何才能跳出棋盘呢?
与其陷在他人执局,我为棋子的天堑中,倒不如另谋其路。
以我之手,取我智谋,在毫无胜算的棋面重新布局,是由我彻底掌控的局面。
我不再是仰望素和瑾的子,我是与她平起平坐,相而博弈的,要覆她全局的弈者。
*
阿述在宗门中立稳了脚跟,他不知自己该不该进入此门派的内门,不论是短时来看,还是为长远计,他都应成为内门弟子,如此才能取得更多有用线索,可他却以不便与西漠联络为由,拒绝了这次机会。
我何尝不知他在想些什么,在他看来,我阿娘无疑已不在人世,我和他是亲人,理应一同离开素和瑾的操控。
神州浩土如此广阔,护族丰羽齐天,素和瑾没法子把控住我们。
可我却无法释怀我娘的死,铁了心的想报仇。
阿述叹了口气,他说他可以帮我,也愿意等我。
我说好。
十七岁时,我已是晏家有名的人物,或者说,因为我,这家不出众的小门户才重新得了风光,我无时无刻不向着护族努力靠近,但总差那么一点。偶有一日,我借时作的诗被广阳一族的堂主看中了,此诗的题与去年他族听学的考题如出一辙,而我所写的这首,是较于那时榜首还要精妙的存在。
我的机缘终于到了。
拱手道谢之后,那堂主向我笑道:今年秋时,宜川兴办了学府听学,你既有如此倚马之才,不如前去,也好见见世面。
我大喜,躬身言谢。
家主不甘他那不成器的儿子落在我的风头后面,顺水推舟地让他随我一同前往,我只笑不言,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。
来中土的这些年,护族耳熟能详的大事我自是一清二楚,苏泽一脉古时仰仗奇兽呼风唤雨之能得民众叩拜,曾是古族之一,现今是最为没落的护族。病怏怏的宗主,不学无术的长子,散作一团沙的下位者,也该是这般景象。
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再怎么样,它始终是独霸一方的大族。
在我苦心步步为营的这么多年,它早就是我看准的目标。
在我动身东行的前半月,素和瑾的线人又给我派了消息,莫约是听说我终于得了机会,向我道喜,赠我佩剑,并加重了我的担子——她希望我稳固处境后,帮她寻一个人。
那是素和瑾曾经流放的先王之女,祭司占卜出此女未亡,而素和瑾又有了别的宏愿,要用上这么个人,所以令我务必找到她。
给出的相貌特征十分不显着,唯独能提的,可能就是素和氏那血脉承袭的,让人见之作呕的紫色眼瞳。
巧的是,我在去到宜泽之后,就看见了这么个人。
*
苏氏的长子,名唤苏烨,是我蓄意接近之人。
我本以为他与晏家那个不思进取的少爷一样,是个肥头宽耳的浪荡子,不想却是个清瘦俊逸,话音吵闹的少年郎。
从旁人口中问到,苏烨有三大爱好,一爱比武,二爱美酒,三爱美人。我摇了摇头,暗想还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潇洒之徒,没一点大族的规矩和架子。
我和他正式见面的那日,是我特地去酒摊堵的他,占着前日的恩怨,我们果真打了一架,拆了酒摊,打碎了酒坛,因为围观之人越来越多,没能分出胜负,反而被他拉着跑远了。
隔日,我就带着赔罪酒去找他,要与他再战,一较高下。苏烨没有拒绝,或者说,他看起来很是高兴,与我战了个酣畅淋漓。
我没能打过他。
他掰了掰手腕,很是神气地笑了。
有点幼稚。
知道苏烨是个没心眼的人后,我便放心与他打理好关系,最好是能成为他真心交好又信赖的朋友。可惜,他已有一个竹马朋友在身侧,后来如我,其亲疏程度自然是逊色与这位名叫盛玄怨的白酆一族的少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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