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下的拍门声还在持续，声音大的令人烦躁。
鱼冬冬没好气地站在门前喊了一句，“谁呀？有你们这么敲门的吗？”没有马上去开门，这种环境下直接开门很不明智。
“冬冬，我是你爸！快开门，你弟弟都冻感冒了，快让我们进去，太冷了……”朱建军整个冻得止不住抖，两条鼻涕冻硬了，就那么挂着，整个人看起来一言难尽。
鱼冬冬忍不住翻了白眼，真是没完了是吧！
“想都别想！”鱼冬冬实在不想和他们废话，即使裹得严严实实，站一会就感觉全身发冷，零下67度不是开玩笑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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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可是你亲爸！咳……你……”
“你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，你就是不孝！”门外传来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，一听就是朱金花。
“姐姐……姐姐……爸爸生病了，救救爸爸……”
身后“哐哐”的敲门声，叫骂声。
“你真是狼心狗肺，自己的亲爹快病死了，也不出门看一眼，你良心是不是叫狗吃了！”王金香的声音。
鱼冬冬踢了踢铁门，说道：“你们谁爱孝顺谁孝顺，我今天最后跟你们说一次，想进这个门，不可能。再来敲我家门，别怪我不客气！是不是觉得不够冷，要给你们浇浇水，醒醒脑子？”
门外静了一会，外面又开始砸门。
鱼冬冬从储藏格里拿出梯子和水，站在梯子上，拿着水瓶作势要泼水。
几人看见，吓得连滚带爬，骂骂咧咧地离开朱家的大门口。
“这是啥爹啊？”鱼冬冬嘟囔着，不知是对自己说还是对原主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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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朱建军一家搭的是从果子村送人的车过来的，从果子村回城里需要经过张家村，他们求了半天才搭上的车。
王金香每日在家里闹，闹得哥哥嫂嫂不得安生。粮食也吃完了，带着女儿到哥嫂家的粮仓去偷东西。事发后，不但觉得自己没错，还大吵了一架。哥嫂便不再救济他们家，要不是ZF发粮食，这会说不定饿死了。
到朱家门口这一通闹，原想着这么冷的天，自己的亲生女儿怎么也会可怜他，收留他。哪成想面都没见着，就被赶走了。
几人到了村长家，寻思着村里还有间空着的房子，让朱建军一家住进去。村里那间空房原是个老光棍的房子，人死了以后一直空着，一空就是两三年，没有修葺过，可以说是四面通风。人住进去，这天气不用多久，就能冻成冰棍。
朱金花可不想收留这一家四口，她在家地位本就不高，家里还有个婆婆不待见她。这会子再带四张嘴回去，她家张顺说不定会把她一同赶出去。
“妹妹，我们一家没个落脚的地，先到你家住几天，我们给你交房租。”王金香拉着朱金花的手，塞过去条金项链。
朱金花看着手里的项链，眼睛都亮起来了，“行，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，我可不像那个小畜生，连自己亲爹死活都不管。”说着，赶紧把项链揣兜里。
一行人又到了朱金花家。
朱金花的婆婆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，见着带了这多人回来，脸色一下就难看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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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也带回来了，只好给安排了一楼一间靠着后院的房间，比着原来果子村那间还差劲不少。屋里昏暗阴冷潮湿，一扇小小的窗户，白色的墙面发黄，全是霉点，空空的房间中间摆着一张破旧的席梦思。
王金香看着这房间，气得要出去骂街。
“有的住就先住着吧，不住这出去睡马路？咳……要不是你这样跟嫂子闹，我们能到这来？咳……咳……”朱建军捂着嘴一阵咳，感觉肺管子都要咳出来了。
“你这是怪我？我不带着婷婷去拿东西，我们四个早饿死了！我跟着你这么多年，给你生了儿子……”王金香当即撒起泼来，声音堪比女高音，“你不是有本事么？去啊，给我们娘三个找个好住处！”
朱婷每日里看夫妻二人这样争吵，厌烦的不行，转身出了屋子。朱浩年纪还小，吓得坐地上哭了起来。
“吵吵什么？不想住就出去……”朱金花的婆婆冷眼瞧着屋内吵闹的人，“刚住进来就不消停。”
转身打量起站在门边的朱婷，心中有了计较。“闺女饿了吧，厨房有吃的，还热着呢。”说着，老太婆伸出枯槁的手去拉朱婷的手。
确实是饿了，朱婷跟着就去了厨房。一碗干饭，一碟子油渣炒咸菜，很久没吃过肉的朱婷吃的很是香甜。
老太婆的独苗张顺，今年三十七岁，长得瘦小干瘪，和他妈一个模子印出来的。朱金花嫁进来十几年，没生下孩子，这会子打起了朱婷的主意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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鱼冬冬对这边发生的事一无所知，她也不怎么想知道。这会抱着小肥猫和林奶奶聊天，炉子上温着一壶花茶，一老一小喝着茶，配着桃酥说着话。
将避难所的事同林奶奶说了，老人家表示老了，折腾不动了，想留在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。
鱼冬冬爱听灵异故事，缠着林奶奶给讲故事。
“你这孩子，怎么爱听这种故事，我年轻时候倒是真遇见过脏东西。”
“那是我15岁那年的夏天，村里要新盖个小学。村里的老人说，那地方原是个乱坟堆，盖在那能镇得住，我爹当时在那帮工。有一次天黑了，大概7点多钟了，我爹还没回家。我妈就让我去找我爹，学校的楼起了一栋，还是红砖的……”
“那晚天上的月亮很大很亮，工地上没有一个人。我就绕着楼走了一圈，想找找我爹。那楼里黑漆漆的，窗子还没装上，好像有人在窗子后面看着我。我还见着最高的那层有个人……”
“我以为是我爹，就喊了一声爹，耳边有人嘿嘿笑了一声。那个笑声阴沉沉的，吓得我汗毛都立起来了，转身想跑，不知道让什么给绊了一下。脸朝下摔在地上，脸让沙子擦出了血痕。我爬起来就跑，跑不动，感觉有只手拽着我的脚，怎么使劲都动不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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